沸點123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種露骨的男女熱戀的情形恰巧被冬青碰個正著。冬青是端著一杯熱茶走進紅霞房間的,這正是冬青從一個“母老虎”變成賢妻良母的那段日子。她進屋後絲毫沒有感到一對男女在晚上同在一室,且身體只隔了一個椅背有什麼不正常,因為他無數次見過十二三歲時的紅旗趴在紅霞腿上兩人逗笑的情景。
“嚇了我一跳,”紅旗並沒有因為冬青的到來而臉紅,他狡黠地眨眨眼,“小嬸,剛才我的心還咚咚地跳的,被你一嚇,再也不跳了。”
河父海母26(72)
冬青朝紅旗笑笑,把茶放在桌上只說聲“忙你們的”,便走出屋去。不僅如此,即使紅旗在一些時候把話說得十分明瞭,也不會讓人懷疑兩個之間只是母子之情。
根深蒂固的以婚姻作為愛情標誌的兩性關係概念,不僅使這個家庭的每一個人對紅旗和紅霞的秘密一無所知,還忽視了家庭中另外三個人畸情戀情的發展和膨脹。
事實上,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這個雜姓大家庭佈滿了悲情陰影。姑且放下這對差了十幾歲的苦情戀人不提,從六歲起便寄養在鄧家的原支部書記鄭好學的大兒子鄭明被保送省城上大學的幾天後,雙胞胎花花、葉葉便同時陷入了單相思。
這對被奶奶劉氏咬去多餘一趾的姐妹,雖然相貌相去甚遠,連個頭也差了一大截——生著雙眼皮大眼睛的姐姐花花比單眼皮小眼睛的妹妹葉葉高出半頭,兩人幾乎找不出一絲同胞所生的痕跡,但這並沒有影響她們各個方面表現出的驚人相似。
當家里人對她們沒有時間誤差的生理心理變化習以為常時,二人幾乎同出一轍的思維行為開始叫人暗暗稱奇。老師在課堂上提出一個問題,她們即使不異口同聲的作出同樣的回答,也會一起舉手示意老師,一個說出來的話恰恰正是另一個心裡跳動欲出的語言。
她們千篇一律的同樣分數的考試試卷,曾使所有人誤認為考試時其中一個或共同作了弊。為此,上小學時紅霞曾在每次考試時將二人遠遠地分開,並特別注意她們有無串通行為。上到初中,每一個老師也象紅霞一樣試驗過,可她們仍然會得同樣的分數,對便一起對,錯便一起錯。這種危險的訊號,不僅沒有引起眾人的高度警覺,所有人甚至還將其與水水看透人心思的雙眼一樣,當成世間奇事處處傳播。
()
一天早晨,當二人不懈世故地同時將被血水沾髒的內褲好奇地拿給全家人看時,也只是遭到了劉氏的一連聲喝斥。也就是在此後不久,她們把對孩子王鄭明的種種頑劣行徑同時看作英雄舉動,盲目的崇拜隨著鄭明離家去省城迅速凝聚成痛苦的思戀。
在教室裡,她們共同在心底呼喚和草紙上用筆寫著同一個名字;在共同的居室,她們把同樣的心裡話寫在封面相同的日記本上,渲洩彼此間互不知曉卻內容雷同的同一個秘密。初中畢業成為一隊社員後,兩個人開始試探著給身在異地的小夥子寫信。因為信的內容別無二致,她們便時常收到一封來自省城的書有“鄧花花、鄧葉葉收”的信。
姊妹兩人產生隔閡由此開始。
一天傍晚,當紅霞把一封寫著兩個人名字的信交給花花時,葉葉劈手奪了過去,接著信又被花花搶回。於是,兩人當著一家人的面鬧得不可開交。起初,大家以為兩個人在開玩笑,直到終於沒搶過姐姐的葉葉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大哭,才知道姐倆動了真格的。
這種事情後來一連發生過多次,把全家人搞得莫名其妙。不久姊妹二人同時忽然得了場大病,她們在昏迷中喊著鄭明的名字,各自說了一大堆夢話。這些,都是她們清醒時說不出口的。到此,她們各自藏了許久的秘密變得公開化了。
劉氏第一個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開始為兩個孫女擔起心來。她採取的第一步行動就是封鎖二人與鄭明的書信來往,叮囑紅霞,凡外界寄給花花、葉葉的信一律交給自己。她把這些信件不分清紅皂白全都在做飯時扔進灶坑,不留一絲痕跡。
病癒後的雙胞胎姐妹對此一無所知。她們還象先前一樣把一封封信寄出去,焦急地等待著省城的來信。每天下工回家,眼巴巴地等著紅霞下班,希望看到紅霞手裡拿著一個信封。在希望一次次落空後,姐妹二人日漸削瘦,面色憔悴,整天都聽不到她們說一句話。劉氏視而不見,她固執地認為,如果自己不採取斷然行動,後果將比現在兩個孫女的身心煎熬可怕百倍。
她把焚燒省城鄭明的來信當成最為要緊和秘密的任務,不僅瞞過兩個孫女,還不讓家裡任何一個人看到,她反覆叮囑紅霞保守這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