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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找了嗎?有沒有什麼線索?”
“沒有啊,”碧玉快哭出來了,一張臉慘白無比,雙眼微紅,焦急之色溢於言表,“我一大早起來的時候沒聽到內室有動靜,以為小姐還在睡,就下去給她端了些熱水來,見天色漸亮,便入內喚她,沒想到小姐根本不在屋子裡!我讓管家他們到處去找人,可是……小姐根本不在這裡了!”
芄蘭窒了窒,力求鎮定地握緊雙拳,“你家少爺呢?”
“少爺方才一聽小姐不見,便帶著風行出去了,應該是去找小姐,可是——這一點線索都沒有,要怎麼找啊!”碧玉急得團團轉。
芄蘭急步踱至床邊坐下,手指緩緩撫著掀起一角的錦被,目光定在錦被另一頭,那方卻是整齊無比。若是有人潛入內將她帶走,為防驚醒睡在外室塌上的碧玉,對方必定會將被子整個往內掀開,然後再將人抱走,被褥也不可能只掀起這麼小小的一角,這麼說來,這被子應該是素心自己掀開,也就是說,她是在下床之後才不見的。
昨夜她與薛惟吉幾人談至深夜才散,如果素心昨夜起來了,那麼東廂那方的微弱燭火必定逃不過素心的眼睛,她開始懷疑,他們昨夜的談話,素心是否聽去了?但若當真如此,她為何不來問他們,而是悄悄離開呢?而如果素心不是自己走的,那麼是否是燕王的人冒險潛進來將她帶走?
不管素心是自願還是被逼,趙德昭絕對脫不了干係。
芄蘭霍然站起身走出內室,“你家少爺往哪個方向去了?”他是否跟她想得一樣?
碧玉忙道:“西南方向。”
正是南下均州方向。
芄蘭點點頭,轉向一旁的璇兒,“把藍武叫來。”
璇兒還未及答話,門外便傳來藍武沉穩的聲音:“夫人,藍武就在這裡,您有事便吩咐。”
芄蘭急步走出西廂房,只見門外的藍武微垂首默立著,她抿了抿唇,堅定道:“藍武,你即刻帶著碧玉速速前往均州,且不論薛少爺是否與我想的一樣,素心的失蹤跟燕王絕對脫不了干係,你追上前去,如果碰到薛少爺,極力配合他找到素心,就算沒碰上薛少爺,你也一定給我找出素心的下落,知道麼?”
藍武靜默了半響,微微抬頭看著她晶亮的眼,面露遲疑,“夫人,薛小姐既已出事,那便說明此地已被人發現,屬下不能離開夫人。”
“你不用擔心我,”明白他的憂心,芄蘭淺笑道,“我與璇兒隨後便會跟上去,不會在此地逗留,之所以讓你和碧玉先走,是希望你能快些追上薛少爺,就他對素心的關心程度,我擔心他會出事,而素心的身子已受不了任何折騰,儘可能地將碧玉帶到她身邊照顧她。”
藍武仍然靜立不動,睜著炯目迎上她含笑的眼,“夫人,我必須保護你。”
芄蘭皺了皺眉,看著眼前異常固執的男子,她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她此次離京是瞞著澤華的,藍武和璇兒肯定不會允許自己出一點點事,若非發生這等事,她也不會讓這兩個人離開自己。
“藍武,現在需要保護的是素心,當初在均州你雖是為救她而涉險,但她也曾為你做掩護,如今她再出事,你有必須去救她的責任!何況我身邊還有璇兒,有什麼不放心的?”
“夫人——”
“碧玉,你速去收拾東西跟藍武離開,記得把你家小姐的藥和衣服帶上。”
碧玉呆了呆便急忙點頭,“是。”隨後回屋收拾東西。
“夫人——”
揮手打斷一臉急切欲再出言拒絕的藍武,芄蘭冷下臉,定定地看著他,“藍武,你若還尊我是夫人,就按照我說的將碧玉送到素心身邊,並盡全力將她帶到安全之地,等我和璇兒的到來。”
藍武凜著臉,掌下驀然一緊,扣住了手中的長劍,在芄蘭的冷視下霍地轉身,大步而去,由他緊繃的背影看來,他的情緒怕是相當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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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兒若有所思地看著藍武的背影,站在芄蘭身後抿緊了嘴。
芄蘭卻是有些訝異,在藍武轉身的剎那挑高了眉俏。她知道藍文與藍武是親生兄弟,也曾聽聞做為弟弟的藍武卻更像哥哥,相當沉穩內斂,與開朗好動的藍文極不相像,然則芄蘭今天才首次接觸這個人,發現他的性子還真是相當的沉悶。
他方才是在生氣嗎?然而那一張看似敦厚的臉上卻面無表情,若是藍文的話,怕是早已經怒形於色了吧?
卯時一刻,藍武與碧玉共騎一匹駿馬,在芄蘭與璇兒的目送下快速地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