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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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按小姐的意思。兩位夫人都接了帖子,小姐戌時初刻去垂月門等著她們便是。”
簷上跌落的水星澆溼她半幅衣袖,她回頭隔著水幕望向藤床上一身白衣的公儀斐,終是閉了眼,良久,拋下一句話轉身而去:“這件事,一定要辦好。”
畫未沒有辜負她的期望,把這件事辦得很好,很漂亮。
當卿酒酒以飲茶賞月之名領著兩位嬸嬸踏進自雨亭時,四角垂下的幃帳裡,隱約可見一對男女交頸相臥。
畫未演技如同慕言親傳,七分疑惑三分驚訝地揭開幃帳,啊地驚叫一聲,像是真正發自肺腑。卿酒酒未挪動半寸,兩位嬸嬸已激動地小跑兩步上前觀瞻。
撩起來的輕紗幔帳後,床上情景慘不忍睹,薄被下公儀珊鬢髮散亂,半身赤裸,牢牢貼在衣衫凌亂的公儀斐胸前,姿態曖昧如同剛剛一場歡好,兩人都緊緊閉著眼睛,看起來正在熟睡中。
我覺得這應當只是做戲,看起來去如此真是,可見畫未做了不少功課,否則一個黃花閨女,怎麼就知道兩人歡好是要脫衣服而不是穿更多的衣服?我死前就不知道這些,真辛苦了這個女子。
受到這樣的刺激,兩位老夫人站著已是困難,眼看著就要昏過去的那位應該是公儀珊的孃親。可能是看到斗室狹小,著實沒有多餘的丫鬟來扶自己才勉強堅持沒有昏過去。
公儀珊在這樣嚴峻的形勢下悠悠醒轉,在我捂住耳朵之前毫無懸念地一聲尖叫,攬著薄被緊緊縮到床腳,眼中俱是迷茫驚慌。
公儀斐在這聲中氣十足的尖叫中微皺了眉頭,緩緩睜眼,捂著額角坐起身來。最後一絲夕光也從天邊斂去,他微微抬頭,目光掠過床角衣衫不整抱著被子發抖的公儀珊,掠過床前臉色鐵青的兩位嬸嬸,掠過居高臨下看著他的卿酒酒,曲膝做出思考的模樣,半響,突兀一聲輕笑:“兩位嬸嬸先帶珊妹妹離開吧,今日之事,阿斐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話畢笑意冷在嘴角,漆黑眼睛定定望住一言不發的妻子,“讓我和酒酒談談。”
畫未在石桌上點起一支高燭,公儀珊胡亂裹衣,有三嬸嬸摻著抽抽噎噎離開了自雨亭。她孃親臉色一直很難看,其實他們做夢都想女兒爬上公儀斐得分床,這樣的手段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如今終於夢想成真,本來是件要載歌載舞的喜事,只是被那麼多人撞見,要多麼厚臉皮才能覺得不丟臉啊?可見世人不是沒有廉恥心,只是發揮不穩定。
燭光將這一方小亭暈成佛桑花的淡金色,公儀斐仍保持曲膝閒坐的模樣,本是他將所有人都趕走,獨將她留下,卻托腮望著跳動的燭火,衣服無話可說的模樣。
亭外水車聲慢,簷頂溪流淙淙,吹開四角薄霧,卿酒酒在被吹開的薄霧裡坐下來,抬手給自己斟了杯冷茶。
沉默半響的公儀斐突兀開口,目光甚至沒有轉到她臉上,相識懶得多看一眼:“我以為事到如今,你總不至於再計算我。我對你的那些好,你終歸是看到了的。
‘不等她答話,若有所思一笑,眼裡卻無一絲笑模樣,冷冷看著她,“可對於那些不在意的人,誰會去擔心他們究竟會怎麼樣呢。你從來不害怕我,對吧,酒酒?”
水車吱呀叫了一聲,她執杯的動作頓住,良久,緩步道藤床前,微微俯身看著他,語聲清冷至極:“你恨我傷了你心?”
細瓷般的右手從衣袖淺淺露出,撫上散開的衣襟,徑自貼住他赤裸胸膛:“沒有人告訴你麼,阿斐,每個人的心,都要靠自己來保護。”
他不可置否,微微偏頭,兩人靜靜對視,誰也沒有退讓,就保持著那樣呼吸科聞得距離。他唇邊浮出一抹自嘲的笑:“你說得對酒酒。”目光移到她雙眸,移到她貼在他胸前的手,“那麼這一次,你安排這樣的事,是想要我怎麼樣呢?”
她鬆手垂眸:“我們不可能有子嗣,族老遲早要逼你納妾,你需要一個孩子。”
他了然點頭:“若我只有你一個妻子,一年之後你無所出,說不定族老們會逼我修了你,世人皆知公儀家對子嗣的看重,即使是卿家,你若是因這個原因而被修歸家,他們也無話可說。你是這麼想的,對吧?”
他好笑似地嘆口氣:“到底是我需要一個孩子,還是你需要我有一個孩子?”
她轉眼看向亭外,就像一座凝望湖堤的雕塑:“那有什麼區別,要麼一開始就阻止我,要麼就離我遠遠地,事到如今,一切都晚了。準備準備將公儀珊納入房中吧,即便她第一胎不是你的骨血,你若想要,自然會有自己的子嗣。”
他唇邊那絲嘲諷笑意似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