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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厘米)之上,披陵落重鎧,列隊出獵,好似萬座移動的石塔。
白少鹹已及弱冠,但身高卻將將六尺,大頭娃娃臉,吊梢三角眼,濃密八字眉,寬闊的額頭上橫亙三道胎紋,疼他的孃親喚他“貓兒”,軍中猛士則稱其“醜虎”。
“少郎將,此次圍獵是為割得白牛首,明日獻於太清宮,可這頭~這頭又被您炸成了爛西瓜了!”旁邊唯一穿軟甲披赭衫的隨軍文書苦笑著說道。
“醜虎”翻了翻眼白,一巴掌拍在馬頸上,座下黑馬長嘶一聲,甩起碗口大的鐵蹄向對面的柏木林奔去。馬上少年平拉巨弓,挺起的脊骨和平直的弓身交叉成十字,拉圓的弓弦化成十五日平湖映月。
“嘶,少郎將的大月輪斬!”後方的羊角衛低聲驚歎。月影一閃而現,隨後化作倏然的月光直射密林深處。收弓懸在馬側,少年郎將攥起馬鬃,也疾馳奔向箭指之處。
機弩平拉成卵,長弓縱拉成月。長弓若是平拉則手臂扭曲,不易絞勁,縱拉卻能借助馬步腰腹之力,三石之力即可開至滿弦。白少鹹喜歡平拉弓,畢竟他的特製羊角弓總長已足七尺,比他還高出兩個頭。少年雖然天生瘦弱矮小,卻身藏蠻荒之力,又習得家傳霸烈至極的行氣之法,以騎兵長弓可射出守城重弩的威勢。於是其父便以玄鐵精石,按照鑌鐵鍛鋼之法,在炙焚火爐中拉出六尺巨弓,重七十斤,達八石力,不飾花紋,僅裝半尺青羊角。
萬人羊角衛不動如山,遙望柏林深處。片刻,馬嘶聲漸漸入耳。只見林間縫隙裡黑影蹣跚,“醜虎”座下的抱月烏龍駒呼著大團白氣,居然行得有些吃力。重兵衛心裡一驚,雖然信得少郎將神勇,但是也不敢耽擱。馬鐙齊響,頓成奔雷之勢。
行得近了,才曉得情形,眾兵衛控馬急停,看向緩出林來的黑馬。原來龍駒背上坐著眯眼假寐的少年,屁股後面還拖著一頭小山般的白牛。白牛前胸赫然一個圓錐形大洞,心臟已被絞成肉泥,汩汩熱血沖刷著碎裂的肋骨,染紅了一路的斷樹折草。
“嘿!是白牛王!看這頭顱,足有行軍做飯的炒鍋大了!”靠前的一個兵衛興奮的說道。
“頭顱割下,剩餘骨肉熬燉熟爛,犒勞衛營將士。”少年睜開白多黑少的三角眼,對著軍陣冷冷吩咐。
“嗷~~嗚~~”鐵甲的漢子們如狼般嚎叫。
“吾城無高牆,唯有萬棵松。
不折青羊角,何入央土宮。
鑽天裂日箭,破雲鑌鐵弓。
踏河烏龍駒,裹屍兩丈青。”
青羊兵衛欣然高歌,這首始帝白煜親自譜曲作詞的《青羊角殺》分三闕,上闋曰“攻”,中闋稱“守”,下闋為“徵”,自從始帝建無牆翼陽城,青羊衛便被調作禁軍,只為守衛帝都門戶,“攻”、“徵”之曲,漸漸不聞,唯有“守”樂遺世。
“‘裹屍兩丈青’,我只需要半丈即可,呵呵啊!”少年“醜虎”不無自嘲地想了想。
天漸黑,此處乃翼陽北郊,不同於南郊泗水滾滾,北郊卻是苔草如癬、柏木成林。林間偶爾出現的白牛是從朔方原上游蕩千里而來,每年翼都剛剛入秋,彤陽山下就已大雪連天,白牛群吃盡了漏出雪頂的草尖,便向南遷徙。
秋獵白牛是白氏王族專利,縱然公卿亦不得僭越。白少鹹乃白鉞少子,算得武帝白曌(煜朝第七位皇帝)十世之孫。今日奉父命獵白牛,明日獻牛首於太清宮帝尊座下,讓來自海外倭島的小國寡民懾於我大煜國威。
“咕嘟嘟~~咕嘟嘟~~”大鍋裡的濃湯翻滾著粗壯的牛骨,軍火頭撒下一大把幹辣椒和半囊烈酒,牛肉的躁腥味便被勾動饞蟲的噴香取代。
“真他孃的香啊!”卸了甲的黑臉兵衛猛吸口肉味讚道,“還是少郎將體諒俺們啊!天天悶在營門裡磨刀,身上的筋骨都軟了七八分。這次少郎將帶著俺們出來獵牛,雖然只能看著過過眼癮,可也比圈在營裡強多了,這不,還有白牛肉吃!這個東西可是王族專享,吃一口成仙哩!”
“切,沒見識!白牛也是吃草的畜生,只是沾了一身白皮的光。“白”是咱們大煜國姓,半點辱沒不得!”搭話的是個紅臉大漢,嗓音卻細聲細氣,末了還擺了個蘭花指,惹得眾人一陣惡寒。
“紅三娘,你他媽的別總是擺這個娘們手不行?老子胃裡不舒服!”另一個方臉漢子佯怒道。
被叫作“紅三娘”的紅臉漢子也不惱,瞟了個媚眼過去,殺死一片同僚。
“三娘,你說,明天少郎將會親自上太清殿獻牛首嗎?不是說,小公主嫌少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