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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孃哄著小王子剛睡著,門外又蹦蹦跳跳跑了兩個孩童進來,正是三公主和大王子,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猶如飛燕跑到了裳兒更前,先是小心翼翼的看著熟睡中的小王子,兩人捂著嘴學大人樣子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齊渃這。
在他們後面,苿苗才慢悠悠的跟著進來,手裡拿了足有半人高的紙鳶,上面用硃砂繪製了雄鷹的圖案,三公主菲爾壓低的聲音道:“渃姨陪我們放紙鳶吧,苿苗姐姐都放不起來。”
兩個小傢伙這一年來和齊渃學習大昱話,已經可以基本的交談,菲爾更加是連方言都學去了不少,在大王子席提木數落苿苗只能把紙鳶放到一人高都不到時,苿苗已經喘著粗氣走到了身後,看來是剛才沒少來回折騰。
裳兒拿出手巾給兩個孩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輕聲提議道,“這天氣不錯,我知道有個地勢稍高的地方,應該就可放的起來了。”
聽到這裡,兩個孩子都拍手叫好,就要拖著齊渃一塊去放紙鳶,裳兒讓他們稍安勿躁,命人備了馬車和準備了些東西,一塊帶他們去了東南面的一塊草地。
正如裳兒說的,這裡地勢略高風力正好,又平坦少數木,正適合放紙鳶,齊渃還從未放過紙鳶,不過瞧見菲爾和席提木期待滿滿的眼神,又看到苿苗挫敗疲倦的神態,一股莫名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即使從未真正放過紙鳶,還是像模像樣的牽起線股,使勁的跑起來,裳兒不宜奔跑就在陽光充裕的地方搭了桌椅小歇,遠遠望到齊渃奔跑的樣子,不由的抿嘴偷笑。
跑到嗓子冒煙兩腿打顫,紙鳶還是一次次從半空中滑落,不過漸漸在牽動長線與風向把握上,有了經驗,紙鳶一次比一次飛的更高,下面的人手舞足蹈的拍手叫好。
眼見風力的推波助瀾下,紙鳶直串而上,想必是急攻進切,手中線股放了太快紙鳶瞬時在空中打起圈,弄得遠處裳兒都為齊渃捏起汗。
重新調整高度掌握風向,終於穩住胡亂打轉的紙鳶,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卻因為風力的關係線股不知不覺轉到了一棵胡楊邊,心中暗自不好,趕緊想把紙鳶拉遠,哪還來得及,微風一吹,線股不偏不倚的撞在了樹枝上,參旋錯節的枝杈馬上牢牢扯住了線股,任由齊渃用力拉扯只是越纏越緊。
在一片嘆息聲中,紙鳶緩慢的落在胡楊樹的樹杈上,離地大約兩丈多高,用力拉扯非但落不下來,還可能扯壞脆弱的紙鳶。
齊渃嘗試的扯動幾下道:“纏的緊,只能爬到上面去取了。”
“那麼高,算了吧。”苿苗抬頭看看被懸在半空的紙鳶道,“明個我再帶個新的過來。”
“可是……”席提木微皺了雙眉,難過的望著離自己遙遠的紙鳶,又不安的攪起手指頭小聲道,“這個是我和三姐好不容易畫的。”
對於大人而言這只是一個普通紙鳶,就算是在上面費上心血裝飾繪畫,至多隻會惋惜無奈罷了,可對於孩童,這將是獨一無二無可取代,或許有一天他們會學會放棄替換,學會遺忘和迴避,但至少現在而言,這些都對他們太早了一點。
不忍見兩個娃娃愁眉苦臉,那種被奪走心愛之物的表情,讓齊渃即熟悉又心疼,撩起袖管道:“我上去把纏著的線解了,你們下面接著就好。”
“公主,您可別。”苿苗一把拉住正往上爬的齊渃,驚恐不已的搖頭,“這麼高,多危險,您金枝玉葉的咱可擔當不起,讓下人們爬就好了啊。”
幾個僕從趕緊點頭,都躍躍欲試的想一展身手,齊渃卻否決了苿苗的提議,“紙鳶掛在枝杈外側,需要人攀上枝椏,不過枝椏細長,像你們的體型,大概還沒夠到紙鳶,就要壓斷了。”
這點不無道理,北旬生來人高馬大,就算身手矯健在那細長的枝椏上,大概也難展身手,其餘身材纖長的侍女雖想幫忙,但是一看離地兩丈多高的紙鳶,心裡犯怵的縮縮脖子表示愛莫能助。
齊渃看了周圍一圈人的表情,又抬頭估摸了紙鳶的位置,二話不說藉助一根樹枝翻了上去,得益於年幼時不像普通公主深養閨中,放任遊玩讓她早就習得一套爬樹的本領,且北旬服飾不像大昱那麼雲袖長裙的礙手礙腳,不等裳兒從遠處走來,齊渃早已到了紙鳶下方的枝椏。
“渃兒,你忘了之前救下墨爪的時候了嗎。”裳兒急的在樹下團團轉,恨不得上去一把把她拉下來,“只不過是只紙鳶罷了,就算是金做的銀做的,哪還買不到啊。”
站在苿苗旁邊的菲爾和席提木知道自己是闖了禍,害怕的耷拉著腦袋,小聲的說道:“娘,您別怪渃姨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