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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燈從樓梯口隱隱亮起,掌櫃披了外套從樓下走上來,走到齊瀟面前連忙詢問剛才的事情。
齊瀟把短劍收進袖口,淡淡道:“不知哪的進來兩隻野貓,已經趕走了,不礙事。”
掌櫃聽完,懦懦地弓著背:“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又關照他們晚上記得把窗門拴緊,緊了緊衣服拿了油燈走下樓。
四周回覆黑漆漆的一片,魏池羽守在門口,齊瀟與楊懷翻越出窗戶,落在下面的乾草堆上,朝了剛才兩個賊人逃竄的方位追擊。
往前走了不遠,是一片茂密的叢林,一棵樹幹上被用人夜光石的粉末畫了一個圓圈,圓圈中間是一個點,在月光下發著瑩瑩的綠光。楊懷走到樹幹前,看了標記,用手抹去之後帶頭穿入樹林。
之後每走幾步,就有一個標示,無一不是用夜光石粉末畫的圓圈,但是那個點的位置都不相同,轉了幾個彎,交錯繁茂的樹影后出現幾個人影,一人站立一把長劍閃著寒光指著跪在地上的兩人。
齊瀟與楊懷走過去,站立的人恭敬的俯首退到一側,手上的劍依舊紋絲不動的指向他們,兩個跪著的人驚恐的對著齊瀟磕頭,嘴裡不停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借了月光透過樹冠照射下的光,齊瀟認出這兩人正是吃飯時,出言不遜的人,這會滿頭冒了汗臉色煞白:“小的狗膽,一時迷了心竅,還請女俠饒命啊!”兩人不見齊瀟有反應,伸出手往自己臉上扇,一邊扇嘴裡還唸叨著:“讓我們有眼無珠,讓我們鬼迷心竅。”
抽了許久,手也酸了臉也腫的像個豬頭,齊瀟冷笑一聲:“一時鬼迷心竅?我看你們有備而來,不是第一次幹這勾當了吧。”
“饒命啊,求女俠放過咱哥兩,以後咱哥兩的命就是女俠您的了,願意做牛做馬服侍您!”齊瀟的話讓兩人無言以對,只能繼續苦肉計把頭磕重重磕在地面。
他們兩人做了偷雞摸狗的行當也是十多年,過了刀口舔血的日子,每次都是化險為夷,這次看這對商旅人數眾多,當家的還是個美娘子,想撈些油水又不免色心起。齊瀟和齊渃體態輕盈面像白嫩,就知道定是金枝玉葉手無縛雞之力,更加心裡篤定。
沒想到卻是陰溝翻船,大難當頭,什麼色心什麼錢財都拋之腦後,腮幫子被扇了火辣辣的疼頭也磕的暈頭轉向,面前人對這些不為所動,齊瀟本來以為會有什麼隱情,現在看來就是兩個不知死活的偷花賊,正打算讓爻給他們兩個痛快,其中一人從懷裡抖落了一個小包袱,裡面滾出幾個沉甸甸的銀錠子:“這是小的全部家當了,孝敬您老的,留我條狗命吧。”
三四個大小不一的銀錠滾落在黑土上,齊瀟眯了眼盯了那些銀錠,男人以為求饒有望,討好的揶了笑,把銀錠捧在手中呈過頭頂,旁邊楊懷察覺出齊瀟異樣,從男人手裡拿過一塊,剛看了一眼不由瞪大了眼睛。
“小姐……”楊懷錶情嚴峻,不可置信的把銀錠遞在齊瀟眼前。
齊瀟冷睨了一眼銀錠,對了跪在地上的兩人問道:“你們怎麼會有這些銀子?”
又是一陣磕頭,這會腦袋快要不保,男人顧不得之前的汙點,把這銀子的來歷全盤托出,原來他們兄弟二人得知江州水澇沖毀房屋,就打算等水澇還未退卻,去那邊的房屋裡撈上一筆,沒想到那些沖毀的房屋根本沒多少值錢的東西,就一路到了江州城內,那時因為城內收留受災百姓,這兩人很容易的透過盤查混了進去。
偶然機會,他們潛入個大宅子裡,在一間不起眼的屋子裡找到了一箱箱的銀兩,大宅子裡戒備森嚴,他們可以十多年不出岔子,遵循的就是一個見好就收,各子拿了足夠的銀兩,毫不貪戀剩下的那麼千萬兩銀子,翻了牆出去,然後又一路逍遙自在的遊玩,在此地遇到了齊瀟。
“哦?那個大宅子是什麼人家?”齊瀟問道。
“當時半夜三更從圍牆裡翻進去,未看府名。”男子老實交代,本來入室行竊就是一筆頭的生意,何必知道的那麼清楚,但是這會為了保命只能努力的回憶,“不過小的記得,是在江州城內的東面的一處大宅子。”
齊瀟眼神凜然,淺淺一笑,“沒想到歪打正著了。”對身邊的楊懷示意回去,轉身走了幾步,右手伸出食指與中指,在空中由上至下一劃,爻心領神會的頷首接命。
兩個男人不知齊瀟是何意思,剛以為撿回了一條命,爻握劍的手腕一動,薄入紙片的刀刃震顫著發出冷光,還來不及驚呼一聲,銀光劃過,兩人如斷了線的木偶癱倒在了地上。
齊瀟走在前面前,楊懷跟在後面手裡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