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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是王瓚;旁邊一匹棗紅白顛駿馬,上面的武威侯顧昀亦看著他,面色無波。
阿四臉色忽而難看。
張騰讓手下僕役從小販手中接過用荷葉包好的餳糖,遞給阿四,問他:“你如何在此?”
阿四猛然想起阿姊也在這裡的事,口裡支吾:“我……嗯,自己走走。”說著,不自然地瞥了瞥身後。
不遠處的王瓚卻沒放過這眼神,順著看去,望見了對面街邊停放著的馬車和家人,心中忽而瞭然。他冷笑,緩緩開口:“哦?莫不是姚扁鵲要行那商賈之事?”
顧昀亦看到了對街,沒有說話,只將目光在那房子上打量。
阿四聽出了王瓚口中的諷刺,登時雙眉一豎:“才不是!我阿姊十五生辰,那是謝公子買下送她的屋宅!”
“叔父說你近來在京中結交甚廣?”院中,馥之望著謝臻,微微莞爾,片刻,不答卻問。
謝臻揚揚眉頭,唇邊不置可否地勾起。
馥之笑意盈盈,繼續道:“阿狐,你相識的人中若有誰得了病,可提提我師兄。”
“嗯?”謝臻愣了愣,隨後,啼笑皆非。
他原先見盧嵩一身樸素打扮,以為資財缺乏,馥之找他來是為幫盧嵩借錢,不料,卻是要他做牽線拉客的人。謝臻看著馥之,心中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堂堂世家貴女,如今竟要拉他混入市井。
“既是陳扁鵲門下,報上其號便不愁病人,何須用我?”謝臻道。
馥之苦笑:“自然如此,可吾師不許透露。”
謝臻眼睛微微眯起,沒有說話。
看著他,馥之心中亦是一陣打鼓。
若說治病,其實廟宮裡便有醫藥,百姓平日裡得些小病,多是往廟宮裡。可裡面巫祝對於醫術畢竟只是略懂一二,神鬼之事飄忽不定,稍微遇到些疑難,便是難辦了。於是,自前朝開始,市中有了醫家的醫坊,宮裡的太醫署百姓碰不得,卻可以去醫坊求醫,醫坊便也漸漸興起。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醫坊中接觸的多是市井之人和小戶人家,自然低微了些。
馥之明白謝臻出身高門大戶,無端要他給一間醫坊幫忙自然不妥。不過據她所知,京中貴人富家多入牛毛,也並非人人請得起太醫署的醫官,大多也還是要到醫坊請醫的。盧嵩是陳勰弟子,醫術不在話下,待日後名聲壯大,醫坊前途不可言喻。馥之和盧嵩商量過,早已準備好了拿利錢分成來加以遊說,正要開口,這時,只聽一陣腳步聲在背後響起,卻是盧嵩回來了。
“嵩瑣事耽擱,怠慢了來客。”盧嵩歉然地向謝臻行禮笑道。
謝臻微笑,看看盧嵩,又將目光在周圍屋舍轉了一圈,最後,落在馥之慾言又止的臉上。
“足下欲在此開設醫坊?”謝臻移開視線,向盧嵩道。
“正是。”盧嵩頷首。
“京中醫坊雖不少,但以足下之能,必可獨秀於林。” 不等盧嵩再說,謝臻已開口,聲音緩而清晰:“東市人多而廣,足下初來京中,此間可以為始;然,東市流於市井,足下若圖大計,將來起色之後,還須另謀他處。”
聞得此言,馥之望著謝臻,眼睛忽而明亮。
謝臻卻看著盧嵩:“不知足下可明白謝某之意?”
盧嵩怔住,隨即,面上喜色浮現,忙向謝臻一揖:“多謝公子指點!”
謝臻略略頷首,不再言語。
盧嵩還想說什麼,這時,東屋那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屋主正領著人抬些東西。
馥之見盧嵩回首相顧,笑笑,道:“師兄但去,我等自處便是。
盧嵩笑而點頭,又向謝臻揖了兩揖,口中告禮,再次轉身走開了。
謝臻看著那邊眾人忙碌的身影,神色靜靜。
少頃,他回頭,卻忽而觸到馥之的目光。她正盯著自己,明眸中盛滿驚訝和笑意。
“阿狐如今竟也是樂善好施之人。”馥之笑道。
謝臻揚揚唇角,深吸口氣,卻轉身朝門外走去。
馥之怔了怔,跟上去。
“你要回去?”她問。
“嗯。”謝臻淡淡答道,抬手掀起門上的竹簾,走入前屋。
他高高的後腦對著馥之,遮去了那張臉上的表情,馥之心裡忽而隱隱起了些小心。她望著謝臻的背影,片刻,臉上浮起笑容:“阿狐,我昨日做了甜糕,用的是新頡的帶露海棠。”
“嗯。”謝臻仍是在前面走。
馥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