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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虔卻搖頭,含笑道:“你伯父實言過矣。”說完,卻看向她身後的顧昀謝臻等人,端正一揖,道:“承蒙二位君子相救,前感激不盡。”
顧昀忙還禮:“博士客氣。”
“區區舉手之勞,君何處此言。”謝臻亦還禮道。
姚虔又看向王瓚,再一禮:“虔侄女得以脫險,君侯功不可沒。”
王瓚一怔,還以一揖:“博士言過矣。”
一番答謝,眾人重又染起喜意,一道往延壽宮走去。
“馥之!”剛行至殿外,忽見鄭氏迎下階來。拉起馥之的手,將她看了又看。“叔母可嚇壞了,只怕你有個不測……”她雙眼通紅,動情地說:“我方才還稟太后,多虧馥之助我阿嫣,可見姊妹之義拳拳,若非馥之,我阿嫣……”她沒說下去,卻側過頭,將絹帕點了點。
“叔母勿憂。”馥之安慰道道,卻將目光掃向她身後,姚嫣站在那裡,卻未看她,含羞般微微低頭。
“人已平安,泣甚。”這時,姚陵笑道。
“正是正是。’”鄭氏忙拭淨眼角,抬起臉來,將馥之的手拉得更緊:“太后與陛下還在等候,須拜見才是。”說完,笑容可掬地拉著她往殿上走去。
延壽宮的正殿上,白日裡的紛鬧場面已不復,鑄作松柏仙鶴的枝形燈將殿堂照得明亮。
上首處,太后與皇帝依舊各自端坐在白日裡的位子上,內侍引著眾人上前,伏拜行禮。
“陛下並老婦,見虞陽侯與姚女君失楫遇險,心中甚憂。喜直至聞二卿歸來,方才心安。”太后微笑地教眾人起身,讓王瓚與馥之站到跟前,不無感慨地說。
“一場虛驚,卻教太后掛心,瓚之過也。”王瓚深揖道。
“哦?”太后訝然,問:“不知虞陽侯如何脫險。
王瓚微笑,將遇險到脫險的經過略了一邊。
太后聽畢,微笑頷首,對皇帝讚道:“睿智沉著,虞陽侯堪為王氏子弟表率!”
皇帝亦微笑,看看立在不遠的雍南侯,道:“可見雍南侯教導有方。”
雍南侯忙出列,向皇帝一拜:“陛下過譽。”
太后又將目光轉向馥之,溫聲問道:“姚女君亦無恙否?“
馥之行禮答道:“馥之無恙。“
太后含笑,將她拉到身前,仔細打量。只見她衣裳雖有些塵垢和亂摺,面容卻毫無落魄之色,雙眸清亮如泉。
“不知女君可曾婚配?”太后忽然轉向姚虔,頗有興致地問道。
“未曾婚配。”姚虔答道。
太后頷首,忽然看向王瓚,正欲開口,這時,皇帝卻忽然說話了。
“母后,”他神色悠然,和氣地說:“眾卿奔忙許久,母后何不賜宴寢?”
太后聽他這般說,似忽而了悟,失笑道:“卻是老婦糊塗了。”說罷,吩咐內侍在延壽宮中準備膳食寢具,留宿晚歸的眾人。
內侍領命,趨步下殿。
深夜裡,一個人也不見。馬車經城門入城,一路暢行無阻。
馥之慮及姚虔近來身體有所變差,又見他方才已疲色難掩,恐斷藥不利,在延壽宮用過晚膳後,即向太后陳情請辭。
太后知悉緣由,亦不挽留,寬慰幾句,讓內侍安排一應事務。
顧昀還須留在承光苑,卻遣了十數羽林衛護送馥之車駕。很快,一行人準備就緒,離開承光苑,浩浩蕩蕩地趕回城中。
西府的門前,燈籠光照明亮。家人見主公車駕歸來,不敢怠慢,忙自宅中迎出。
馥之從車裡出來,轉頭看向 姚虔的車,卻見他還未出來。
“叔父。”馥之上前去喚。
“嗯。”裡面傳來輕輕的聲音,待家人撩開簾子,只見姚虔正慢慢出來。
“叔父可先湯沐,湯藥稍後便好。”待姚虔出來,馥之扶著他,一邊說一邊向前走去。沒兩步,卻覺得姚虔步子發沉。
馥之訝然,正待抬頭看他,姚虔身體動了動,忽而往前倒去。
窺情
院裡的蟬拖長了聲音,一陣一陣,如同下晝的天氣一般沉悶。
堂下,馥之盯著爐中的火苗,好一會才站起身來,舒展發酸的腰背。外面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未幾,一名家人出現在堂外。
“女君,”他行禮道:“大司馬來訪。”
馥之一訝,忙上前問他:“現在何處?”
“正在府外。”家人答道。
馥之略一思索,交代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