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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想起那日在程敬之處見的那幅油菜花圖,確實是風景獨好,羨慕地說:“看樣子真是個好地方呢。”
佩清一臉滿足的笑笑,說:“我老早就想去了,以前母親總說世道不太平,還是少出遠門的好。”
“那現在也不太平,怎麼同意你去了?”
“是我家要做茶葉生意了,要去那裡進茶葉呢,我好說歹說才肯帶上我呢!”
“哦,這樣啊……”子衿點點頭。
佩清問道:“聽說你也不是申城人,你老家是哪裡呢?”
子衿曾聽堂姑說起老家是高郵,便問道:“高郵這個地方你聽說過麼?”
“高郵?”佩清託著雙腮想了想,說:“好像是個盛產鹹鴨蛋的地方。”
“啊?”子衿有些洩氣,說道:“怎的你的家鄉那麼好看,而我的家鄉就是個出鴨蛋的。”
佩清聞言呵呵一笑,安慰道:“我聽說高郵也很美呢,畢竟是江南,肯定是好看的。”
“有機會我也想回老家看看,嗯……還要去婺源。”子衿說。
過了兩日,便是佩清動身去婺源的日子。
子衿帶著星靈去火車站去替佩清送行,遇到了也是來送行的趙欽洺。
待佩清走後,兩人就結伴走著。那趙欽洺說火車站附近有家極好的咖啡館,問子衿要不要去。
子衿正好閒的無事,便點了點頭。
兩人進了那咖啡館,找了個安靜的小角落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便聽到拖拖踏踏的木屐聲,子衿聽著覺得甚是刺耳。
只聽那木屐聲到了她們身後那一桌便停了下來,因著每一桌之間都有牆隔著,子衿也瞧不到那日本人模樣,只聽到他們一坐下便壓低了聲音嘰嘰呱呱地說著什麼。
子衿慢慢地啜了口咖啡,這幾日老是聽父親說起日本人打壓華商的手段,看來坐這的日本人應是在商量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子衿正想的入神,感覺自己的腳被踢了一下,抬頭疑惑地看著趙欽洺,只見那趙欽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附到子衿耳邊說道:“他們在討論今晚的刺殺行動。”
子衿聞言一驚,只見趙欽洺說了聲“埋單”,便牽著子衿向櫃檯走去,經過那日本人時,子衿回頭看了一眼,卻是陡然一驚。
”johnsenior?”
子衿幾乎是喊出來的。
本來尚在談話的兩人見有人經過,便假意喝著咖啡,聽子衿這麼一喊,兩人皆抬起了頭,其中一個穿著白色和服的驚訝地站了起來,仔細地看著子衿。
”sonia?”那人的語氣及不確定。
子衿只感覺火冒三丈,憤怒地說:”whyareyouhere?areyoujapanese?”
那人似是抱歉的一笑,用中文說:“那時我是怕你對我有成見,欺騙了你,萬分抱歉。”說完便對子衿鞠了一個躬。
子衿覺得那鞠躬的動作看起來甚是刺眼,諷刺道:“學長的中文真是說的好,枉我在美國日日與你講英文。”說完就牽著趙欽洺結賬去了。
出來後,趙欽洺邊走邊問道:“你與那日本人認識?”
子衿憤恨地跺了跺腳,說:“他是我的師兄,曾騙我說是朝鮮人,沒想到是日本人!騙了我這麼多年,真是可恨!”忽然想到趙欽洺方才附在耳邊說的話,便問道:“你剛剛說的刺殺行動是怎麼回事?”
趙欽洺看了看四周,對她的丫鬟與星靈說:“你們且在這候著。”轉身將江子衿拉到一旁的角落中,低聲說:“我曾在日本留過學,懂些日語。我斷斷續續的聽到些什麼今晚刺殺,將軍府之類的話。他們雖認為我們是中國人,聽不懂日語,但我總歸怕聽多了惹禍上身,這才把你拉出來的,真是不好意思。”
子衿聽後猛地一震,拉著趙欽洺急忙問道:“你確定是將軍府嗎?”
趙欽洺回道:“我也不確定,你也知道,他們聲音那樣低……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刺殺肯定與將軍府有極大的關係,他們言語中提起了很多次。”
子衿鬆開趙欽洺,只覺得心慌的厲害。如果趙欽洺說的是真的話,那麼程敬之今晚會有極大的危險。
子衿猶豫了片刻,便走到星靈身邊說:“你先回家去,告訴母親今晚我在程將軍那裡用餐,可能很晚回家。”
那趙欽洺聽後將子衿拉至一邊,道:“你不要命了麼?”
子衿道:“若是將軍出了事,咱們這些人還能像現在這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