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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站在起跑線上呢。
1 抓賭
小琴認為孩子上學是大事。去年見過武鞏虎頭虎腦的俊孩子,她說:“多好的花骨朵。”
“可惜找不到好苗圃。”武鞏說,“難怪葉榕跟我急。”
小琴聽他一提葉榕就閉嘴了,臉扭向窗外。她不想找醋吃。武鞏好像聞到了醋味,閉上嘴,目光悻悻地瞥向窗外。正好路過軋鋼廠,看見一個老頭蹬三輪車出門,車上裝著廢鋼筋,他急令司機停車。他下了車攔住老頭問,怎麼回事。老頭說廠子欠了半年工資,拉點廢鋼筋賣,回家換糧食。
武鞏一聽火了,說:“拉回去。”老頭不肯。武鞏再呵斥,“我是鄉長,命令讓你拉回去!”老頭給嚇著了,三輪乖乖騎回院子。武鞏盯著他卸下鋼筋,扭頭踢開廠長室的門,剛好抓了個賭博現行。裡屋麻將桌旁邊有四個腦袋在吞雲吐霧,廠長正和三個老闆打麻將。武鞏問老鄭:“聚眾賭博怎麼處理?”眼睛發出藍光盯著桌上一堆百元現鈔。老鄭說行政拘留,或者罰款。
“認打,”武鞏拍桌子,“還是認罰!”
“認罰,”老闆齊聲告饒,“多少都行。”
這話聽著受用。武鞏問老鄭最高罰多少,老鄭伸出一巴掌,武鞏搖頭,五千不解渴,再問老闆認罰多少,老闆說您說多少是多少。“桌上賭資不算。”武鞏說,“每人罰一萬,交錢走人。”
老闆們都沒眨眼睫毛,手包掏出三萬放桌上,拍屁股走人。
接下來收拾廠長。“敗家子,”武鞏食指戳他鼻尖,“賣廢鋼筋咋回事?”
“大半年沒開工,工人真有家裡揭不開鍋的。”廠長渾身像篩糠,“我就答應他們賣點廢鋼筋買糧食。”
“靠!賣了原料,將來開工怎麼辦?”
“武鄉長我是替你頂壓力啊。怕工人去鄉里找你麻煩,才這麼辦的。”
“放你媽的狗臭屁!聚眾賭博是替我頂壓力?不是念你建廠有功,非拘留你小子不可!”
“貸款無門,借錢無路,太難啦!”廠長訴苦,“跟老闆打麻將是幌子,其實想跟他們借錢。結果讓鄉長給抓了,斷了借錢的路。”
廠長借錢無路是實情。武鞏軟下來,說:“你以為我亂罰款哪?三萬都留給工人開生活費,困難的多給點,儘量維持局面。你抓緊出去招商,盤活企業。”
“哎哎哎。一定照辦。”廠長點頭。還有擔心,“三個老闆是關係戶,這麼做損不損?將來怎麼打交道?”
武鞏沒吭聲,扭臉問老鄭,損嗎?老鄭早就有看法,咕噥一句,不但損,還有違法之嫌。武鞏強詞奪理,畢竟他們聚眾賭博,罰款和拘留都是處理,罰款總比拘留強,他們願意的。老鄭嘀咕,如果人家提起行政訴訟,咱們準輸。武鞏破罐子破摔,“還有臉訴訟?沒拘留算便宜他們了。再說罰款沒裝個人腰包,就當他們為工廠度難關做貢獻了。等有了錢還他們就得了。”老鄭還嘀咕,拿法律當兒戲。武鞏嫌他羅嗦,趕緊去宋村。走之前警告廠長,“再少一截鋼筋頭,拿你是問!” 。。
2 敲打二柱子
軋鋼廠耽擱了時間,到宋村天黑了。吉普車停在二柱子家,院裡大狼狗汪汪叫,人們下車時感覺腿哆嗦。老鄭提醒武鞏,依法行事啊。武鞏衝他搖頭,可惜你穿這身警服,軟塌塌的像啥樣子?沒讓你拘留二柱子,無非震懾一下,省得他老去農場和縣裡搗亂。“滾刀肉,”武鞏上前拍門,“出來!”門開了,二柱子肩靠門框,手牽狼狗。嚇得武鞏退後兩步,但話頭不軟:“你聚眾上訪,農場搗亂,攪亂招商,該當何罪?”
“我他媽沒罪!”二柱子說,“有罪的是農場。你甭總來村裡磨嘰,有本事找農場要點地給我們包。”
“說了一百遍。土地所有權歸農場,人家想包給誰就包給誰,咱們管不著。”
“狗屁所有權!土地包給販子吃回扣,農場真他媽壞了腸子!”
這話說得武鞏氣短。提起土地他也惱火,暗下罵農場霸道。既然你停止了良種試驗,少收入一點損傷不了皮毛,包給宋村皆大歡喜。市屬單位就這德行,依仗職權把事做絕。縣裡軟,因為有求市局,人家捏著農業專案,土地問題你只能服從,犧牲宋村利益。所以武鞏做工作總感覺理不直氣不壯,只好車軲轆話來回說,造成如今的拉鋸狀態。
“該幹啥幹啥去,”二柱子讓狼狗往前衝了下,一陣狂吠。“沒空跟你閒扯。”
說完關上門,把武鞏他們晾起來。受了一通奚落,武鞏的火撒給老鄭:“你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