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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冷氣。
果然,便聽王青笑道:“自然是清河郡主和柔嘉縣主在此,難道似郡王那樣的人也會來這裡學彈錚嗎?”
石越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叫聲倒黴。
王旁很同情的看了石越一眼,對王青說道:“不如你和石兄進去,我突然有點事情。”
王青忍住笑,抿著嘴說道:“這件事情我管不著,我先進去給你們通傳。”說著竟然揹著手,大搖大擺的進去了。那幾個侍衛看了她一眼,竟然不聞不問,石越立時就明白這兩個“主”,和王青必是閨中好友。
那麼王青是什麼身份呢?石越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王旁的妻子、寵妾,都不可能和清陽郡主交情深到這個地步的。
王旁見王青進去了,對石越抱了抱拳,轉身就要走。
石越一把拉住,說道:“既來之,則安之。”
王旁苦笑道:“你這不是害人嗎?郡主自然是大家都想見,可是十九娘是我們惹得起的嗎?”柔嘉縣主在姐妹中排行十九,是濮王幼子趙宗漢四個女兒中最小的一個,年方十二,宮裡都喚她十九娘。小小年紀,威名遠播,勳貴子弟,無不聞之而色變。東陽安康郡王趙宗漢是英宗最喜歡的弟弟,因此趙雲鸞小小年紀,便封為縣主。
石越奸笑道:“剛才那位姑娘肯定會幫你的,你不用怕。”
王旁苦笑不已。濮王二十八子,孫子孫女輩數以十計,十九娘趙雲鸞最為出名之事,就是曾經把幾個堂兄騙得當馬騎,搞得那個王子幾個月不敢出門見人;有一年冬至,還把大才子晏幾道騙到金水河裡洗了個澡,讓晏幾道感冒一個月才好,從此聽到柔嘉縣主之名,都忍不住要打個噴嚏,其餘從韓琦、富弼、馮京以下,這些勳貴之子,只要碰上了柔嘉縣主,難免要上她一個惡當。偏偏她深得趙頊寵愛,連趙宗漢都管不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幾次想管,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就在前三個月,趙雲鸞還騙得駙馬都尉王詵把醋當酒喝,一口噴在一幅畫了幾個月的畫卷上,想哭都哭不出來。
這些事蹟石越多少也有所耳聞。他和晏幾道、王詵不同,他是朝廷重臣,身份體面是很重要的,那些勳貴子弟,出了醜大家當成笑話趣聞,以助談資就可以了。但是這種事如果出在他石越身上,必定讓他為人所輕視,人家把他當成弄臣看不說,他的政治威信也會在瞬間蕩然無存。因此站在宮門之外,他多少也有點緊張。畢竟石越也不是一個迂夫子,他一個現代人,和十二歲的女孩子計較,那也太沒有出息了一點。
兩人各有各的擔心,各想各的心事,沒多久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一個婢女走了出來,施了一禮,說道:“二位是石大人和王公子吧?郡主有請。”
石越和王旁抱拳說了聲:“不敢,有勞姑娘帶路。”
這凌波殿不過一離宮,可也是鳳樓龍闕,頗具規模。石越和王旁跟著那個女孩穿過幾道門,九曲八彎的,眼前忽然開拓,卻是一個佈置得很精緻的院子,院中有一個栽滿荷花的水池,池上建了一座水榭。此時已掛上輕紗,裡面綽約幾個人影。而楚雲兒和另外三位歌女,都抱著琵琶站在水榭邊,見石越過來,楚雲兒臉上微郝,用目光向石越致意。
石越微微點點頭,便對著水榭和王旁一起行禮,朗聲說道:“臣石越、王旁見過清河郡主、柔嘉縣主。”實則以他的身份,區區一個郡主,是當不起他的大禮的,只不過清河、柔嘉的身份,所以另當別論罷了。
趙雲蘿和趙雲鸞果然也不敢受這個全禮,在輕紗後還了個半禮,清聲說道:“久聞石大人、王公子之名,果然是人中俊傑。給二位公子看座,上茶。”
二人躬身答道:“不敢。”一邊接過婢女送來的茶,輕輕呷了一口——石越頓時一陣惡寒,這茶根本不是茶,而是放了茶葉的鹽水,又鹹又苦——在這個時代,因為沒有牙刷牙膏,石越每天都是用鹽水漱口,這自己不是尋常人能享受得起的奢侈,不過對於現代人來說,如不漱口,實在也難受了一點——此時的鹽水,比石越平常漱口用的鹽水,更要苦鹹十倍,他知道已經上了柔嘉的當,卻不敢失態被人嘲笑,皺著眉毛勉強吞下。再去王旁,早就“哇”的一聲,一口水全部吐在地上。
石越見旁邊的人一個個嘴角帶笑,他心中一轉,早有主意,竟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笑道:“多謝縣主賜茶。”
只聽有個略顯稚嫩的女聲問道:“你怎麼只謝我,不謝我姐姐?”
石越微微一笑,風度翩翩的說道:“清河郡主斷不會賜這種風味獨特的茶水,這自然是柔嘉縣主的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