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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石越在朝會給呂惠卿下套,要是他不還以顏色,只怕也太小看呂某人了。
果然,呂惠卿見皇帝沉吟不語,便繼續說道:“陛下,臣以為這件事情,有喜有憂……”
趙頊眉頭一皺,搖了搖手,說道:“卿過慮了。桑充國一介書生,能有多少作為?白水潭多出人材,是國家之幸事。”
“陛下不見宣德門叩闕之事?書生未必不能沒有作為。”呂惠卿這是存心把桑充國往滅門的方向引,他心道:“真要搗了白水潭學院,石越還能有什麼用?”
趙頊一聽,不由把臉一沉,厲聲說道:“肯在宣德門前叩闕,說到底還是忠臣所為。依朕看來,白水潭的學生見事明白,頗有才俊之士,這是國家的幸事。朝廷如果老是懷疑他們,以後怎麼勸天下人讀書?那隻會讓士子寒心。”
優待讀書人,那是宋室的祖訓,加上趙頊自知如果在這件事上松一點口風,朝堂之上,只怕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石越也難以善處,總算他這件事還算果斷,打斷了呂惠卿的想頭。一邊的李向安也暗暗鬆了口氣。
呂惠卿見皇帝作色,心裡嘆了口氣,他認為這完全是因為皇帝對石越的寵信一時間無法動搖,便裝模作樣的叩頭謝罪。其實有件事呂惠卿並沒有看到,那是京師的官員,在白水潭做兼職做教授的,有一百多人,而且個個都是名流。因此白水潭就算沒有石越,皇帝也不會輕易去動。
趙頊見呂惠卿謝罪,便把語氣緩和下來,說道:“呂卿也不必謝罪。朝廷現在要勵精圖治,就需要天下的讀書人齊心協心,這一層見識,你比不上石越,朕決定就讓佘中做今科狀元,並且要好好獎勵白水潭學院。”
呂惠卿萬萬不料偷雞不成蝕把米,他心裡悻悻,臉上卻是一副認為皇帝無比英明的樣子,高聲說道:“陛下聖明。”
又聽趙頊笑道:“說到石越,倒讓朕想起一樁事來。朕想把王丞相家小姐賜婚給石越,石越卻說蘇轍、程顥為媒,先說了桑充國的妹妹。這本鴛鴦譜還沒有寫好呢。”
呂惠卿聽到這話,幾乎要大吃一驚。他第一個念頭,就是石越如果和王安石和好,以後還有自己的混頭嗎?差點點就立即出聲反對了。
好不容易穩定情緒下來,呂惠卿在心裡尋思了一會,不禁啞然失笑,暗道:“我這是杞人憂天。石越和王安石,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豈是一樁婚姻可以和好的?他們雙方誰又肯讓步?況且一門兩相,是本朝的忌諱,只要王安石在位,石越身為他的女婿,連個正式的職務,只怕都不能擔任;石越如果真成為王安石的女婿,那就得拒絕桑充國的妹妹,正好離間二人的關係,舊黨那幫老頭子一向欣賞石越,如果石越變成王安石的女婿,他們對石越只怕平白就要多了一層疑慮吧……”
他心思轉得極快,主意拿定,便笑道:“臣以為王家二小姐才貌淑德,無一不備,王丞相與石越又都是朝中重臣,二人門當戶對,實在是天造地設之合。臣聽說桑充國之父,是一個商人,而桑充國雖然名滿天下,畢竟也沒有功名,與石越門戶不對,並非石越的佳偶。”
趙頊哈哈大笑,用手指著呂惠卿笑道:“卿家所見,正合朕意。奈何石越這個人重情重義,桑家當初對他有收留之恩,他就唸念不忘,一直把桑充國當成兄弟看待。現在桑家提婚在先,只怕很難說服他改變主意呀。朕的意思就是想讓卿給朕推薦一個好的媒人。”
“啊?媒人?”呂惠卿怔住了,想了好一會,才說道:“陛下,王丞相同意了嗎?丞相的脾氣……”
“朕已經提過了,以石越這樣的佳婿,王丞相自然不會反對。”趙頊說話全然不顧事實,其實王安石也相當矛盾,站在父親的角度,他當然希望自己的愛女有一個好的歸宿,石越前途無量,堪稱本朝現在第一金龜婿,他也提不出反對的理由來。而且他心裡也未必不希望石越能成為自己的一個臂助的。但是另一方面,從政治現實來說,如果石越和自己一直是政敵,那麼嫁在吳充家的大女兒就前車之鑑,那樣子完全是害了自己的女兒。這樣的情況,王安石怎麼可能不猶豫呢?不料皇帝竟然一廂情願的認為王安石那一點點遲疑,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呂惠卿並不知道這些情況,想了半天,終於說道:“有兩個人去做媒,或者有用。”
“哦,快快說來。”趙頊有點急不可耐了。
“一個是三司使曾布,他和石越交好,而且口才亦不錯;一個是知杭州軍州事蘇軾,他去說媒,比他弟弟蘇子由要強。就是遠了一點。”呂惠卿倒頗有知人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