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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想的是什麼,的確沒有人知道。不過這個任命,倒是上上下下沒有反對的,除了御史中丞蔡確蔡大人。皇帝給他的奏章上批了一個字:“聞”,意思是“我知道了”,然後沒有下文了,蔡確為人雖然強悍,可是讓他辭掉御史中丞來和石越鬥,他還真捨不得,左右是個不帶“知制誥”的翰林學士(帶“知制誥”的翰林學士,才可以幫皇帝起草詔書),他也就不了了之。
就這麼過了幾天,好不容清靜下來,石越正在花園裡和李丁文等人談起他和蘇轍、沈括商議的軍器監改革的事情,又說起這幾天的應酬,突然李丁文嘴角似笑非笑的說道:“公子高升,滿朝文武,沒有不來賀的。就是王安石,也讓王雱過來道了賀。可獨獨缺了三個人。”
司馬夢求笑道:“我只知道兩個人,還有一人是誰?”
“有個人你不知道,那不足為怪。”李丁文笑著輕輕搖了搖頭。
石越心裡一動,似這種應酬,若論本心,石越心裡也很討厭,但是事情就是這樣的,如果大家都這麼做了,偏偏有一兩個人沒做,那麼其中的意思就比較明顯了。所以若是環境所迫,你還不能不做。
石越本是個明白人,聽這兩人一說,就立即知道是誰了,當下搖頭不語。陳良卻有點好奇,說起來這方面他的確也沒有李丁文和司馬夢求精細,忍不住問道:“是哪三個人?”
李丁文有意無意的看了石越一眼,說道:“御史中丞蔡確、知兵器研究院事陳元鳳、白水潭山長桑充國。”
司馬夢求不知道陳元鳳的底細,因為此人官職卑微,又不出名,因此漏算了,他知道李丁文此人頗有心計,竟然把這個叫“陳元鳳”的人算進來,必有緣故,所以便加意留神聽下文。
石越其實已經知道是哪三個人,蔡確不來,那是肯定的。他剛剛彈劾過自己,又來道賀,臉皮上拉不下來;陳元鳳不來,那意思就很明白了——石越現在同知軍器監,是他頂頭上司,在軍器監低頭不見抬頭見,說起來二人還是故交,此時卻不出現,石越不用琢磨也能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桑充國也沒有來,他心裡就實在有幾分不舒服——本來不來也沒什麼,畢竟他老子桑俞楚是最早來賀喜的人,但是因為軍器監案的報道桑充國一直沒有知會石越,兩人到現在在心裡還鬧著彆扭,這時候你桑充國來一下,什麼都可以煙消雲散的,畢竟你桑充國不是別人可比。
因此這時候李丁文一提到桑充國,這花園裡就沉默了。石越沉著臉不說話,李丁文似嘲似諷,司馬夢求默默無語,陳良緊閉又唇。
石越根本不可能知道,桑充國本來是想來給石越賀喜,然後趁這個機會,哥倆好好解釋一下以前的事情,但是接連的事情,卻讓他把這件事給忙得忘光了——先是殿試在即,白水潭學院為了擴大影響,把學院出身的準進士們聚起來舉辦了一次文會,同時因為這些人中了進士後,是要出去做官,因此還要在殿試前提前給他們舉行畢業考試,真正透過畢業考試的,才能發畢業證——這可是白水潭學院第一批畢業證,他說什麼也得要做得盡善盡美;然後就是石越和唐甘南搞的聯合鐘錶行,涉及到許多學生的問題,他也過得問,聯合鐘錶行還打算在白水潭學院建一座大型座鐘樓,選址呀,造型呀,他都要親自協調……再加上平時就是一堆的校務和《汴京新聞》的報務,平心而論,桑充國的確是忙得不可開交。
但石府後花園的幾位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大家正在尷尬無言的時候,家人進來報道:“程顥先生來訪。”
石越一愣,連忙說聲:“有請。”整整衣冠,便和李丁文等人前往客廳。
見石越等人出來,程顥站起來抱拳笑道:“子明,恭喜。”
石越笑道:“煩勞先生了,在下實不敢當。”一邊再次請程顥坐下。
程顥坐定後,端起茶來輕啜一口,笑容滿面的說道:“這次,是給子明賀一件喜事,提一件喜事。”
陳良插嘴道:“程先生,賀一件喜事我們知道,提一件喜事又是何事?”
“我是受桑長卿所託,來給子明說媒的。”程顥笑呵呵的說道。
李丁文和司馬夢求對望一笑,竟一齊笑道:“這個媒說得好,官居三品尚未成親,這話也有點說不過去。桑家小說才貌俱佳,和公子倒是天生一對。”他們兩人心裡同時轉過的念頭是:這是拉攏桑家的好機會。
石越當時就鬧了個大紅臉,遲疑道:“這……”
程顥笑道:“我們都不是俗人,難道還要請媒婆?”
“這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