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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進院子:“河東路蝗災!”
馮京聽到這話,身子不由一顫,雖然他和王安石政見不合,災情嚴重的確是攻擊王安石很好的機會,但是這種延及數路的大災,萬一處理不當,激起民變,是可以動搖大宋的國本的!河北流民要逃災,一路南下,自然而然是彙集開封,而開封也好幾個月沒有下雨了。如果流民要在京師鬧起事來……馮京想到這個後果,就不寒而慄。
河北諸路,絕無賑災的能力!
然而事實果真是無比的殘酷,接連半個月內,黃河以北地區,報告災情的文書如雪片一樣飛入汴京,每份文書上,都無比清楚的告訴政事堂的大臣們,本州已經有百姓開始逃災,流民們的目的地,十之八九,都是汴京!
政事堂已經取消了輪值的制度,所有的宰相,每天都必須到齊。而趙頊現在接到的文書,甚至不需要貼黃(用黃紙貼在奏章上的提要,以方便皇帝閱讀),凡是黃河以北來的奏章,幾乎毫無例外的是報告災情的嚴重性。
官員們的語氣誠惶誠恐,但是卻也無比清晰的告訴趙頊與王安石,“我們無力賑災,也無力阻止流民的出現!”
“丞相,如今要如何處置方是?”趙頊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心情去後悔了,他並不是昏君,此時的情況,只要處理不當,必然動搖國本,他比誰都清楚。因此他才斷然拒絕了王安石的辭呈。
“方今之計,只有仰奈東南漕運和開封的積儲了。”王安石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還有一個月,東南種兩季稻的地區,早稻可熟,加上各州的存糧,應當可以度過這個難關。”
“陛下,臣有一言——”知制誥蘇頌略有遲疑的望了王安石一眼,咬咬牙,終於出列說道。
“蘇卿有何建議?”趙頊用期望的眼神望著蘇頌,似乎是希望他嘴裡能崩出一個奇蹟來。
“臣以為事屬非常,當誡王韶持重用兵。行軍打仗,最難預料後果,萬一前線有失利的訊息傳來,被流民中別有用心的賊子利用,禍事非小!臣以為河州,便是捨棄了,也是枝葉之地,不得己之下,兩害相權當取其輕!”
他這話說出來,不少人立時點頭稱是,連韓絳也說道:“此言有理,河州之地,就算暫時捨棄了也不要緊,朝廷此時需冒險不得。”
呂惠卿鄙夷的看了韓絳一眼,“捨棄河州?被圍的軍民,就這樣被丟棄了!這些君子們……”他心裡只是不住的冷笑,卻不置一言。此時他腦中想得最多的,是石越為何能料中這次大規模的旱災,以及皇帝對王安石的態度。“應該把握好每一個機會,哪怕那看起來是個壞訊息。”呂惠卿似乎敏感的嗅到了什麼,靜靜的退到一邊,故意默不作聲。
王安石卻無法保持沉默,他無法同意捨棄河州的議論,急道:“陛下,河州決不可棄。”
蘇頌卻毫不相讓,冷笑道:“陛下,若是萬一王韶戰敗,這個後果誰來承擔?”
王珪眼珠子一轉,略一尋思,便知道蘇頌為什麼要堅持放棄河州了,開拓熙河是王安石最重要的軍事主張,一旦放棄熙河,等於向全國宣告“西進政策”完全失敗,不管是什麼原因,都等同於王安石的政治自殺。蘇頌此時藉機發難,無非是要報兒子在太學被逐之仇吧?對於朝中這些所謂“君子”、“名臣”們在冠冕堂皇的語言背後的想法,王珪心裡比誰都清楚。他想了一下,躬身說道:“陛下,河州如果放棄,是朝廷置被圍的河州軍民於不顧,這會讓天下人失望,更是示人以弱。不若只遣使節誡王韶持重用兵,只需不打敗仗,便可無礙。”
曾布也趁機說道:“如果冒然放棄河州,也相當於一個敗仗,只怕也會讓人心不穩。”
“朕知道了,這件事樞密院派使者便是。”趙頊心煩意亂的揮揮手,“眾卿且退下,儘快想一個安置流民,賑災的法子。”
眾人正要退下,突然聽到趙頊遲疑了一下,又補充道:“同時也派使者告訴沈起,不要輕啟邊釁。”他這時候突然想起石越反對現在對交趾用兵的事情,雖然心有遲疑,還是下達了誡令。在場的大臣,別人只道皇帝是由蘇頌之諫讓皇帝舉一反三,只有王安石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他知道,皇帝此時心中是在後悔!
這是桑充國在馬車第五十次掀開簾子了。
從河北四路逃荒的災民,流入京師的,他粗略估計了一下,至少有二十萬之多,“哎,死於道路,困死鄉里的,不知道又有多少!”桑充國搖頭嘆息不止,白水潭學院因為本來就有官賜田產,再加上鐘錶業帶來的分成、校營印書業等等產業,在經濟上頗能自立,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