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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貨多,吃風浪,又要能在淺水中行,哪有這便宜事?各船既要裝矢石、火器、糧食、淡水,若不造大一點,三年鹽茶稅掙不回來,石大人一定怪我辦事不力。”
薛奕這才想起來,自己這隻船隊,主要還是要經商的,想到蔡京為了多載點貨,造出如此大船來,也不禁莞爾。
蔡京又笑道:“待到明年開春,還有幾艘船可以下水,船隊便先行揚帆出海,現在只怕要辛苦薛大人多多操練水手了。下官已從各地募來有經驗的舟師近百人,反正不急著打仗,只要水手可用,便無大事。將來船隊建成,算有大船十艘,小船二十艘,水手數千眾,薛大人縱橫海疆,揚威異域,為期不遠了。”
“使李將軍,遇高皇帝!使李將軍,遇高皇帝!……”薛奕輕輕的念著“石越的詩句”,目光遠遠的投向大海深處,右手緊握佩刀,心裡激動不已。不管怎麼說,他知道他找到了自己的舞臺!
第二天。
杭州知州府衙,提前回來的石越鐵青著臉,端著茶杯的手都氣得發抖。“胡鬧!他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這其實是平常事。”司馬夢求沉吟道,“不過手段的確是過於激烈了。”
“平常事?只是平常事?把十多家船廠團團圍住,不給一分錢就強行要求開工,人家先預定的船,強行就搶了過來,這簡直形同強盜!”石越恨聲說道:“我聽說他半年不到,便造出十艘大船,心裡就知道不對。果然不出所料!”
“既要辦大事,偶爾就要用點非常手段,若依常規,一年之後,船才造好,再訓練水手,又要半年,時間上如何來得及?”司馬夢求低著嗓子反駁,“蔡元長只是手段不夠柔軟罷了。”
“不夠柔軟,我看是不想柔軟吧!”陳良冷笑道,“我問過錢塘縣令周彬(注),蔡京勒令錢塘縣內的船廠加緊開工,凡是預製的大船,先行徵用改造,有不服的廠主,立時鎖拿杖責。為了防止告狀,一面又威逼百姓,一面把船廠附近嚴加看守——兩浙路提點刑獄晁美叔的衙門就在杭州,他膽子也真是夠大的。”
“唐家不是也有船廠嗎?唐甘南能受這個氣?”石越突地想起一事,這些情弊,唐甘南不可能不知道。
司馬夢求冷笑道:“蔡京前途不可限量,在大人面也是受寵的,唐甘南沒事斷不敢得罪他,何況蔡京這樣處置,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經費既然不足,錢塘縣外的船廠他管不著,只能先行交一部分銀錢,唐家的船廠半在餘杭,半在蕭山,更不曾吃半分虧。蔡京要在大人面前顯示自己的能力,倒黴的自然就只有錢塘的船廠了。”
“經費怎麼會不夠?各個商家不是都有絹納嗎?”石越在這件事情上,一直是做甩手掌櫃。
“同時造三十艘大船,又要備火器弓矢,還要招驀數以千計的水手,那點錢哪夠用的?”司馬夢求細細說道,“子柔想必不明白我為什麼為蔡京說話,其實我不是為蔡京說話,我只是認為站在他那個立場,既要討上司喜歡,做成績出來看,用點子非常手段,也是平常得緊,一個人功名利祿心重了,眼裡只有上司,沒有百姓,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天下官吏,大抵如此。看他這個樣子,明春就可以揚帆出海了。府庫可沒有為此出一文錢。”
石越默然良久,嘆了口氣,一心想做個好官,到頭來,還是免不了有同明搶一樣的事情發生。
陳良也可無奈何的搖搖頭,他知道司馬夢求說的畢竟是事實,發生這種事情,固然可以說是蔡京不體民情,急功近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何嘗又不是因為石越意圖在短短的時間做太多的事情而引起的呢?如果要說急功近利,應當是石越急功近利才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而且,大人實際上也不能處罰蔡京的。蔡京是大人親自推薦的人,若不幾個月便有過錯,御史趁機說他貪酷虐民,大人薦人不當,這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如今之計,也不必責怪蔡京,只需想個辦法幫他善後便是。”
石越苦笑半晌,這才說道:“純父你親自去辦一下這件事,和那些船廠重立債券,約定一年後還錢,息錢高於錢莊青苗錢一倍。同時免掉船廠三年之稅。”他府庫裡現在糧錢都等著要用,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先打打白條了。
司馬夢求答應一聲,正要退出,就聽家人進來通報:“有自稱西頭供奉官、欽命節制杭州市舶司水軍事薛奕求見。”
薛奕在武成王廟見到石越之後不久,石越便奉旨出外,不料沒幾個月,二人又在杭州相會。薛奕見了石越,立即拜倒,口稱“山長”。
石越知道薛奕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