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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地戰死在與西夏交鋒的戰場。但是現在,他的生命已經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公子,馬上快要到餘杭了。”書僮薛戟輕聲提醒著,他的臉已經被朔風吹得通紅。
“嗯?”薛奕隨口應道,不解的望了薛戟一眼。
“船家說,剛剛泊岸時,聽一條餘杭來的船上人講,昨天在餘杭看到石學士的儀仗。”
“哦?”薛奕點點頭,想了一下,高聲向船家喊道:“船家,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船家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聽到薛奕叫喚,連忙答應了,走過來問道:“官人,不知有什麼吩咐?”
“你說石大人在餘杭?你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船家憨厚地一笑,回道:“那怎麼能不知道呢。石學士來杭州後,為了咱們一州的百姓,賣掉了鹽引、茶引,還有幾個鹽場,當時全杭州的老爺們、員外們全去了……”
石越拍賣鹽場的事情,薛奕在汴京早已知道,這時聽到船家答非所問,又翻出來講一遍,不由又好氣又好笑,笑罵道:“我問你石大人在餘杭做什麼,你扯這麼遠做什麼呀?”
“官人有所不知,這原是一件事。”船家嘿嘿一笑,不急不慢的回道。
薛奕苦笑一陣,搖搖頭,說道:“那你就繼續說吧。”
“是,官人。石學士賣掉這些子東西后,便說是有了糧食和錢,於是一面在各地分發稻種,一面開溝渠,今年冬天前好不容易有一熟,全是石學士的功勞,要不然我們百姓可就苦了……”
薛奕原料不到這個船家羅嗦到這個地步,這時又不好發作,只好勉強聽他敘說石越的政績。“……後來石學士又下了令,說靠那一熟的收成,百姓就是吃個半飽,也等不到明年收穫。於是石學士叫來各地耕種三十年以上的老農,還有幾個懂治水的和尚,商量辦法,最後說要是疏通了鹽橋河和茅山河,再從浙江上游石門開一道二十多里的運河連通錢塘江,就能讓我們杭州從此沒有水害,只有水利。這件事是對百姓有好處的事情,遲早要做,不如現在做,讓百姓去那裡做工,管飯,還能發點糧食回去給老婆孩子吃。”
薛奕聽他事情倒是說得明白,就是答非所問,不得要領,又忍不住好笑,說道:“船家,那錢塘江在南邊呢,關餘杭什麼事?”
“官人莫急,且聽我說完。那富陽、錢塘一帶的人,都可以做這件事,現在還在忙乎著呢,另外幾縣的人,石學士說了,各縣的父母官,召一批人去圩田,召一批人去修路,州內各縣官道重修一下,該建橋的建橋,往北連到湖州,往南連到明州。還有一些人,就許去鹽場幫工煮鹽。”
薛奕笑道:“這倒是德政,強過一味的賑災。不過要組織這麼多人做事不出亂子,也挺難的。”
“別人自然難,不過石學士是星宿下凡,那便不難了。”船家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氣。
薛奕知道這些事和他也分扯不清,便也不分辯,只笑道:“依船家你的意思,是說石學士在餘杭巡視修官道、圩田這些事?”
“官人猜得不錯。不過聽說昨天在餘杭,今天就不一定了。我聽說往來的人說,石學士這幾個月來,每個月只在初一、十五各在杭州呆五天,處理公事,別的時候都在各個縣巡視。”
薛奕掐指一算,回首對薛戟笑道:“既是初一、十五各有五天在杭州,那就好辦。只需到時候趕到杭州便可。我看餘杭也不必停,一路順流而下,在杭州守株待兔便好。”
那船家說的果然不假,薛奕十三日到杭州之時,石越並不在杭州。他對政治民生並無興趣,雖然出身世家,卻也不太喜歡交際應酬,於是也不住驛館,反倒是自己找了家客棧和薛戟一起住下。心裡算計,石越既要造戰船,想來此時船尚在船塢中,尚未完工,不如自己先去看看。
主意打定,竟是連薛戟也不帶,自己一人一路打聽著杭州知名的船塢,這才知道原來不少都在錢塘境內瀕杭州灣的地方,好在錢塘離杭州也並不遠,租了一匹馬,用不多久便到。
他滿心歡喜下了馬來,不料離船塢尚有一里路遠,便被差人攔住。任他如何分說,也不準接近,遠遠看去,裡面也沒有人出來。一天之內,一連換了幾個地方,皆是如此。最後惹得他心頭火起,怒道:“本官是欽命節制杭州市舶司水軍事,難得看不得嗎?造個戰船,又有何秘密?”
不料那差人冷笑道:“憑你是誰,小的只是錢塘尉蔡大人的手下。若要進去,須得蔡大人手諭,否則上頭責怪下來,小的擔當不起。大人若真是聖上派來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