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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的官員走進客廳,楚雲兒早早站起身來,斂身說道:“奴家不便遠迎,還請蔡大人恕罪。”
蔡京抱拳還了一禮,淡淡的說道:“是下官打擾。”
二人說了幾句客套話,分賓主坐下,蔡京卻不說話,只是靜靜打量廳中陳設。卻見客廳佈置,雖然精雅別緻,卻也沒什麼特別出奇的地方。
楚雲兒對石越這兩年在杭州的事情,瞭若指掌,自然聽說過蔡京是石越跟前的紅人,只是她見慣了各色各樣的人,卻絕不會對人輕易相信。見蔡京如此,便試探著問道:“不知蔡大人前來,所為何事?奴家聽說,市舶司的官差,已將敝府團團圍住,卻不知又是為了哪樁?”
蔡京見她語氣溫柔,辭鋒卻是犀利,不由一笑,道:“下官前來,便是為了解釋這件事情。”
“解釋?不敢當。”楚雲兒的話中,已略帶諷刺之意。
蔡京是何等聰明之人,哪裡聽不出她話中之意?這時卻只裝做聽不懂,他因為不敢冒然相信楚雲兒,便也不肯以實言相告,抱拳笑道:“有人舉報說,楊家院涉嫌走私蔗糖……”
楚雲兒不由一怔,反問道:“走私蔗糖?”
“正是。”
阿沅見蔡京說得鄭重,不由在一邊冷笑道:“蔡大人,可有證據?”
蔡京望了阿沅一眼,淡淡一笑,道:“下官正是來取證了。”
“那大人是取到了,還是沒有取到?”阿沅逼問道。
“差人還在外面做事。”蔡京隨口便把阿沅的質問給推了回去,頓了一頓,突然放低聲音,說道:“我特意來此,是想問問楚姑娘,外面那些鬼鬼祟祟的傢伙,是怎麼回事?”
楚雲兒奇道:“蔡大人,奴家還以為他們也是市舶司的呢?”
蔡京眉頭微皺,追問道:“楚姑娘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那彭簡彭大人,楚姑娘你總知道吧?”蔡京對楚雲兒已有不信任之意。
楚雲兒微微點頭,“他前一陣子來過一次。”
“哦?那麼敢問楚姑娘,他來此與你說了什麼?”蔡京緊緊盯著楚雲兒,追問道。
楚雲兒不由微覺慍惱,那天彭簡和她說的話,她怎麼可能向蔡京轉敘?“蔡大人,這些與走私案有關嗎?”
“有沒有關係,要說了才知道。而且下官知道,這件事多半與一個人有關。”
“與誰有關?”楚雲兒冷笑道。
“楚姑娘冰雪聰明,心裡自然明白。心照不宣吧。”蔡京淡淡的說道。
楚雲兒站起身來,冷冷的說道:“蔡大人,民女沒有做過作奸犯科之事,要如何處置,悉聽蔡大人之便。若想問彭大人的話,何不自己去找彭大人?”
蔡京見她發作,也站起身來,抱拳說道:“楚姑娘實在不肯說,也罷了,想來我自有辦法知道……下官告辭,這幾天便請姑娘留在府中,不要到處亂跑,以免下人不識,多有得罪。”說罷竟是揚長而去。
楚雲兒哪裡知道,蔡京在這一瞬間便已定了一個釜底抽薪之計,若是萬一不行,便要將她構以重罪,用刑傷於大堂,再讓她死在獄中,報一個染病而死,也是事屬平常。然後將她家產充沒,讓彭簡無論是玩什麼花樣,都死無對證!
一個歌女的生命,在蔡京眼裡,根本不值幾文。
※※※
汴京,石府。
田烈武加入禁軍上軍之後,俸銀已經比較優厚。禁軍諸軍將校,分為二十三等,最高的每月俸銀為三十貫,最低者與士兵一樣,只有三百文,相差一百倍。田烈武現在的身份不高不低,做了一個小小的指揮,管著四百騎兵。他是忠臣之後,皇帝欽點,又是武進士,而且又是石府二公子的武術教頭,晉升起來,自然比旁人快一些。
自從石越的謠言傳開之後,《汴京新聞》與《西京評論》在客觀上,幫了石越的倒忙——雖然這兩份報紙竭力為石越辯汙,但是客觀上卻是吸引了整個汴京的人,來關注這件事情。相對而言,老百姓更願意相信石敬塘之後這樣有傳奇色彩的傳說——人類有時候,是不喜歡講證據的。
因此當田烈武去石府給唐康教騎射的時候,總有同僚好心的勸他:“你是上軍的指揮,避避嫌對你和石學士都有好處。”田烈武卻總是置之一笑,照常來往於石府。他也不懂怎麼樣辯駁,像他這樣的人,只會做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
不過田烈武也能看到一些事情:來往於石府的官員,急驟減少,石府前人來人往的,大部分倒是白水潭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