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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運送第一批兵甲,是中書、樞密、三司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些人會搞出這麼大的排場罷了。他們還不知道另外幾個鋼鐵基地很是為這件事情吃醋,因為樞密院要求他們直接把兵器運往西北前線。
這件事很明顯是個陰謀,但是王安石也好、呂惠卿也罷,絕沒有想到我會在這件事情動手腳。我事先知會段子介,要他故意把準備張揚進京的事情洩露出去,然後安排人快馬奔赴各個鋼鐵基地,提議大家同一天進京,把排場搞大一點,宣揚皇帝的功績,以討得皇帝的歡心。這樣的建議誰也不反對……甚至於為了在幾個基地中突出自己,每個基地都在自己的車隊上打出自己的旗幟,故意把最顯眼的武器露在外面……
整個汴京城因為這件事都洋溢在快樂的節日氣氛中,年輕皇帝的威望從未有如今天這樣高過,百姓們似乎從這些精良的兵甲中看到了大宋富強的希望,評書的先生們改說著“英明的皇帝與石相公君臣風際的故事”,事不關已的臣子們開始上賀表,把皇帝吹了個天花亂墜,舊黨們藉此機會第一次不約而同的誇耀年輕的皇帝英明神武,只不過他們的表章中不約而同的提到皇帝有“知人之明”——就是皇帝也知道,這個“知人”絕對不可能是指他用王安石為相。
太皇太后和太后早就看王安石不過眼,趁此機會把皇帝叫過去,狠狠的誇我一頓。
便是連王安石等人,也不得不跟著上賀表稱賀,畢竟他新法執行幾年來,還沒有這個本事讓汴京城的百姓一起山呼“大宋皇帝萬歲”,聲音震得連皇宮裡的人都能聽見。
這個時候的我,卻躲在自己的莊園偷偷的樂:“和我玩政治秀,嘿嘿……”不就是想讓我在鋼鐵上栽跟頭嗎?我還偏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為了打贏這場政治鬥爭,我不惜讓段子介把所有的庫存全部運往汴京,地方上一件也不賣,這樣逼得各個基地不得不跟著他這麼幹,好不容易才造成這麼大的聲勢。而另外幾個基地的兵器則全運往西北,將來王韶無論他取得多大的勝利,我倡議的鋼鐵基地給他運去了好兵器,這一條功勞我是無論如何也跑不掉的了。你打了勝仗,我也一樣有功勞,嘿嘿……就算你王安石奸似鬼,也要吃我一次洗腳水。
我樂呵呵的笑著呢……這次只要皇帝心裡還向著我,封我個開國子爵是在所難免了。呂惠卿啊呂惠卿,我平時可沒惹你,這次是你自己主動來惹我的。王安石的事情就是你弄壞的,居然還敢來對付我。這次我沒抓住你什麼把柄,而且我要儘量保持朝局的穩定,就先放過你,不過你最好小心點兒!
正算計著呢,皇帝詔我進宮的使者就到了家裡。
不過我恰好病了……
沒多久,第二個使者來了,我還是病著呢……我病了十多天了,能一下子好起來嗎?
第三個使者來了,帶了一駕馬車和擔架來,說是如果我病了,先抬我去宮中見駕……
我樣子也擺足了,只好跟著進宮,使者把我帶去的地方卻是禁中的政事堂,皇帝在那裡等我呢,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愛卿,你的病好了?”
我只好頓首謝罪,口稱“有罪”。
皇帝看起來心情不錯,中書已經把彈劾我的案子給結了,說是“捕風捉影,毫無根據”,那些御史也已經準備去廣東廣西海南當縣丞之類去了。我心裡知道那些舊黨此時就看我的態度了,如果我有意趁勝追擊,那麼凡是參予了此次事件的人,他們都會窮追不放。但是如果那樣的話,只怕司馬光等元老重臣,就會對我有點小小的介意了,這些人雖然對新黨恨之入骨,但是如果我能夠多一點忠恕之道,他們還是會欣賞我的。
我還是老章程,依然是自劾謝罪,又要皇帝恕言官無罪。反正這件事不是我和新黨決勝負的時候,所謂豺狼當道,安問狐狸?這些新黨的骨幹人物沒有去掉,幹掉一批,又自然會有一批上來,他們根本沒有傷筋動骨。而這次新法的骨幹們偏偏能置身事外……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乾脆做個好人,強烈要求皇帝恕這些御史們無罪,至少要也要從輕處理。這樣一來我博個好名聲,二來御史是專門和宰相做對的,我這次幫御史們求情,下次御史彈劾王安石的時候,我看你拗相公怎麼處置?
皇帝哪裡知道我這許多主意,便是中書省的人,也頂多以為我是沽名釣譽,但話說回來,能夠這樣不計前嫌的,我也算是少見。還是有些人覺和我這個人蠻有原則的。
最後恕罪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些人去的地方一下子少了幾千裡,省了不少路費就是了。我算是賣了一個人情給這些人。接下來就是對我的封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