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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的性格,不愛科考,卻喜歡四處遊歷,指點江山;吳安國雖然不夠圓滑,卻是個有膽色真性情的偉男子,平生喜言兵事吏治,頗有點以澄清天下為己任的抱負,李一俠笑言,若段子介在一起,與此君正是天生一對;曹友聞雖然拙於言辭,卻是個至誠君子,且頗有膽色;唯有吳從龍,膽色稍遜,但是於各朝禮儀典章,卻是相當熟悉,而且還是個神射手。我心中暗忖,多半正是因為他膽色稍遜,才有這麼好的弓弩功夫。
當下我便有招攬之意,然而卻不知這幾人志趣如何。李一俠豈不知我的心思?見我那番做作,就知道我想招這幾人到自己府中,於是在席中便問及明春科考之事。而我則在言辭中微露招致之意。
那司馬夢求是個精明人,聞絃歌而知雅意,當下便說道:“功名餘事,何足掛齒,學生之志乃在救濟天下蒼生。”
吳安國卻坦然言道:“我比不得純父兄志存高遠,萬里迢迢從福建趕來東京,不為功名,更為何事?然而博取功名,亦不過是為兼濟天下爾。”
李一俠拊掌大笑,又問曹友聞:“曹兄明春,必能為天子門生。”
曹友聞吶吶回道:“我經義不純,有負無過兄雅望。”
眾人哈哈大笑,卻都知道他是個老實人。吳從龍知道下一個肯定問到他,就主動說道:“我的想法和鎮卿是一般。”
我聽他們說完,口裡說笑,心中卻暗暗納悶:吳安國和吳從龍都是挺出色的人物,既然有意科考,為何在歷史上籍籍無名?看樣子每朝每代,總有不少人材被埋沒。不過既碰上了我,定能讓他們大放異彩。
我誇了他們幾句,然後話鋒一轉,問道:“在酒樓之時,聽到純父和諸位在談論時政,石某不才,願聞高見。”我看曹友聞是個質樸之人,問話之時,眼睛便是望著他。
果然,不等他人答話,曹友聞便開口了:“淺薄輕狂之論,不敢汙相公清聽。乃是純父兄在稱讚鋼鐵之政可為大宋強盛之基,而今上銳意進取,西北邊事已起,如今陛下即委王韶主持軍務,必有大勝還報,然而以大宋之情,則難免有先勝後敗之辱,雖有鋼鐵兵器之利,而無統兵之良將,只怕亦不能挽此頹勢。學生與子云兄不服,便在酒樓上辯論起來,不料為相公所聞。”
“哦?”我一下子興趣上來了,大宋對西北用兵,的確是開始有大勝,最後卻沒有討到什麼便宜,反而喪師辱國的。“純父作此高論,必有所據?”
以司馬夢求的精明,他很清楚知道這番應對,可能關係他在我心中的地位,當下侃侃而談:“當今王相公主持變法,雖外有斂財之名,然一則奈石相公百般周全,使得百姓困苦略緩,二則王相公之新政,使得國庫富足,兵馬得練。置將法更一改百年將不知兵,兵不知將之弊。況有明天子在上,諸事得諧。王韶頗有將才,此去西北,又有王相公全力支援,對夏國有一大勝,並不意外。那夏國新君初立,斷敵不過大宋的良將。故學生以為,至遲不過明春,必有捷報還朝……”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想看我反應,我卻不置可否。
那邊秦觀見我如此,就問道:“既如此,純父兄何謂有先勝後敗之辱?”
司馬夢求望著我笑道:“在下不敢說。”
我知他下面的話必然有誹議朝政之嫌,就說道:“但說無妨,明天子在上,必然不至怪罪。”
司馬夢求告了罪,說道:“既如此,請恕學生放肆了。本來若以王韶主持軍務,則西北未必會有敗績。然學生才以為,當今朝局,朋黨之爭已成。學生聞王相公在地方時,頗為百姓謀,而一為執政,則刻刻以斂財為務。其驅除異己,全不能容人,實是剛愎自用……”
這話說得眾人聳然變色,他卻絲毫不以為意,繼續說道:“王相既然如此,倘無石相周全,王相早已罷相也。學生非是妄言,當今天子仁心仁德,專為愛民為務,下情不能上達,方使聖天子受王相之蒙弊敝。若一旦國家有水旱之害,以王相公斂財之政,百姓必處水深火熱之中,只須一二大臣將此報與陛下知道,王相如此動搖國本,便是陛下也不能讓他繼續居於執政之位。況且朝中反對新法之君子甚眾,以王相一人之手,能掩盡天下人之口?王相一朝罷相,王韶必受牽連。然今上進取之心不會因王相公之罷而稍退,西北戰火已開,一時也不能熄滅。本朝並無幾個良將,朝廷內陷入黨爭,更難選賢任能,以禦敵國。夏國是虎狼之邦,豈會善罷干休?此學生以為必有後敗之辱。又,便是王相不罷,王韶繼續主持西北軍務。夏國倘若連遭敗績,必與契丹盟約,互為犄角,以當今大宋之國力,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