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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邊暗暗計算善後措施,可秦觀卻是十足的書生意氣,比不得司馬夢求精明幹練,吳從龍通達世事,這傢伙根本就是個拙君子。卻見他還在那裡追問:“且莫誇口,先說來聽聽不遲。”
魚雁兒俏臉微揚,突然一反一慣的慵懶之態,眼睛明亮得有如東海之珠,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天生的柔軟:“這個人也比你大不了幾歲,不過現在卻已居使相之位,是天子重臣,較之足下,直有天壤之別。其詩詞不下蘇子瞻,雖豁達不足而慷慨過之;其聰明,雖魯班墨翟不能過;其博學,雖古之聖人有所不如;民間所謂‘白衣御史’、‘石相爺’、‘石聖人’,不知秦公子以為是不是當得上真名士、大英雄呢?”
我根本不知道說著說著會扯到我身上來,雖然以我的年紀能有此成績,的確也是本朝少有的美事,除開對我有敵意的人,對此津津樂道是不以為奇的。但是從一個青樓女子嘴中聽到這些話,卻不免是另一番感慨了。
那秦觀秦少游聽到魚雁兒抬出來我,也只好做聲不得,他再怎麼樣也不好當著我的面說不服我。司馬夢求和吳從龍相顧一笑,楚雲兒卻悄悄的把這一切收入眼底。
秦觀免不了要拱手拜服,說些什麼“即是石相,學生傾服……”之類的話,不料那魚雁兒卻不肯放過他,一副諒你也不能不服的神情,一面又冷笑道:“秦公子剛才連蘇子瞻大人都不服氣,想是胸中有點才學的。”那慵懶之色也隨之回到了臉上,只不過她這一句話,卻也讓我知道這個女孩子並不是那種沒腦筋的人物,她特意把王安石給漏掉,顯然還是存了維護之心的。
秦觀一聽,這不是要考較起他來了嗎?正要答話,卻聽到楚雲兒又清又脆的說道:“諸位公子前來,不是為了看這位秦公子和我妹妹鬥嘴兒的吧?莫不是打算把這姑射軒得搬到白水潭書院去做個小辯論場了。”
一句話把大家都說笑了。當下叫了酒水菜果,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兒,那楚雲兒原來是個可人兒,說起話來機智喜人,常常讓人忍俊不住。只是魚雁兒卻不太搭理秦觀,偶爾說上幾句,也不免要帶著刺兒。
楚雲兒二人和司馬夢求、吳從龍本是相熟的,本就知道這司馬夢求的脾氣是不輕易許人的,方才看到司馬夢求和吳從龍處處要考慮到我的臉色,對我神態也異於常人,又見秦觀鬥起嘴來,根本不在乎司馬夢求的想法,司馬夢求卻也並不介意,這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以楚雲兒的聰明,豈不知道我的身份必然顯貴非常?
只是這“陳一寧”的名字卻從未聽說過,多半是化名無疑了。但我既不肯說明,她自然也不會說破,只那談笑之際,卻加倍注意起我的觀感來。不料我卻是大俗人,這種場合的應酬實在是不習慣得緊,雖然面色霽和,但也只是偶爾能說一兩句話,大半時間倒是聽他們說。就我的本意來說,那楚雲兒和魚雁兒說話聲音如同天籟一般,便聽聽這聲音,也是不錯。
幾個書生在一起,免不了就會要談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慢慢的話題就引到了那長短句上面,秦少游談鋒甚健,未免有幾句過當之辭,又引得魚雁兒一陣譏諷:“秦公子想必是個有才情的,何不就填上一曲,讓我家姐姐撫琴而歌,也好為諸位公子助興。”
秦觀一直遭她小瞧,心裡早有幾分鬱郁,當下更不推辭,張口就要度曲填詞,那魚雁兒卻存了個心要難他,又說道:“我家姐姐最近愛彈的曲兒叫滿庭芳,秦公子可不好難為了我姐姐。”
這話說得眾人都笑起來,司馬夢求取笑道:“偏雁姑娘就有這許多規矩。”
秦觀也不理會,沉吟半晌,站起身來,踱向窗邊,朗聲吟道:“北苑研膏,方圭圓璧,名動萬里京關。碎身粉骨,功合上凌煙。尊俎風流戰勝,降春睡、開拓愁邊。纖纖捧,香泉濺乳,金縷鷓鴣斑……”方聽到一半,楚雲兒和魚雁兒臉上皆有的驚訝之色。
卻聽秦觀停了一會,繼續道:“……相如,方病酒,一觴一詠,賓有群賢。便扶起燈前,醉玉頹山。搜攬胸中萬卷,還傾動、三峽詞源。歸來晚,文君未寢,相對小妝殘。”
魚雁兒本是個通音律之人,聽他讀完,盈盈一禮,告了個罪,便走到琴兒,調了調琴,依了秦觀剛才的詞,一邊撫琴一邊輕唱:“北苑研膏……”一曲終了,音韻無有不協著,以少遊那風流倜儻的詞伴著魚雁兒這柔軟動人的歌聲,更是相得益彰,眾人都忍不住依了節奏,輕輕哼唱起來,秦少游臉上更有驚訝、讚歎、喜愛種種表情……
等到魚雁兒一曲終了,連我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