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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越這才知道皇帝的意思,他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來掌領樞密院。而且此人必須資歷極高,可以統領樞密院制衡現在風頭正勁的兵部,以達到樞密院和尚書省的平衡。文彥博毫無疑問是最佳人選。“陛下,臣以為讓文彥博掌樞密院甚當。只是如果臣與文家結親,只怕還需要避嫌……”
“那倒不必,有王安石與吳充的先例在。”趙頊搖搖頭。文彥博與石越關係非常的平凡,稍稍拉近一點距離,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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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以來,桑充國都一直忙著籌辦在兵器研究院事故中身亡的二十五名研究員的喪事。對於其它之事,都無心關注,誰知就在他疲憊不堪的回到家中時,忽然發現小几之上正放著一份報紙,上面日期正是當天出版的《新義報》。桑充國隨意的瞟了一眼,目光便被吸引住了——那頭版頭條,粗黑的隸書,寫著一行標題:《我們要如何慰藉英靈?》,但是真正吸引桑充國目光的,卻是標題下的署名:石越!竟然是石越。
他立刻拿起報紙,細細讀起來。原來卻竟是石越在《新義報》上公開呼籲建立英烈祠與先賢祠,分別迎奉兵器研究院死難者牌位,並公開請求朝中大臣,不要阻礙此事。他做夢也沒料想得到石越竟然有這樣堅定的決心行此事,更付以此非常之法,看完這篇激昂的文章之後,桑充國竟然陷入沉思中,恍恍惚惚的想道:“難道是以前那個子明,又回來了?”
“桑郎。”一個聲音喚道。
桑充國猛然一驚,回過神來,卻見是王倩穿著素衫,盈盈站立在自己面前。她顯然已經猜出桑充國在想些什麼,只略略瞟了一眼報紙,便即淺笑道:“聽說石越好容易說服皇上與政事堂,要下敕建英烈祠與先賢祠,卻被門下後者駁回先賢祠的請求。昨日政事堂會議,石越又受阻於司馬光,沒有得到政事堂的支援。晚上就聽說他夜訪呂希哲與楊繪,卻鬱郁而歸。誰料今日一早,《新義報》上就刊登了石越的署名文章,擺明了就是想借助士林清議的力量來壓服楊繪與呂希哲。數年以來,倒是頭一次見到石子明如此決然毅然。”
桑充國嘆了口氣,王倩素來能對朝中大臣的動向瞭如指掌,這樣的能耐,他也早就習以為常了。只是此刻,他望著自己的妻子,忽然無比懊惱的搖搖頭,輕聲說道:“倩兒,你不瞭解子明。”
王倩詫異的望著他,但她聰明的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著桑充國解釋。
果然桑充國嘆了口氣,說道:“這個世界上,真還有比石越更決然的人嗎?他不過有時候藏得極深罷了。”
“我一直覺得他缺少直面困難的勇氣。有些困難,總是需要人面對面去戰而勝之。”出於某種不可言傳的偏見,王倩對石越的評價始終有限。
“這不公平。”桑充國輕輕的說道:“也許,他只是比我們多了面對困難的智慧而已。”
王倩默然良久,忽然溫柔的說道:“桑郎,你很尊重他?”
桑充國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一直都尊重他。他是我見過的最有智慧的人,雖然有時候,我理解不了他。”
“也許吧。但是我覺得你比他要堅毅勇敢。”王倩溫柔的笑了,可是聲音卻非常誠懇。
桑充國站起身來,緩緩踱到門口,望著蔚藍的天空,悠悠說道:“我曾經答應過他,會永遠站在他的一邊。但是,我似乎沒有做到。”
“我的夫君無論什麼時候,都應當站在道義一邊。”王倩的唇邊流露出一絲執拗。“桑充國不應當向任何人效忠。”
桑充國卻沒有轉過身來看自己的妻子,而是徑自說道:“但這一次,道義就在石越一邊。”
王倩撇了撇嘴,搖著頭,柔聲說道:“桑郎,你還不明白?石越不象你,他永遠沒有你的純粹。他做任何事情,都帶著功利與目的。他表面上溫文爾雅,其實心機深不可測……你以為這次,他只是純粹想慰藉死難者的英靈嗎?”
“難道還有什麼別的目的?”桑充國愕然回過頭,驚訝的看著妻子問道。
王倩猶豫了一下,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她的神情依然似水般溫柔,但聲音中卻隱隱有刀鋒般的銳利:“他不過是想借著這次機會,建立起先賢祠的地位,從而破壞儒家的獨尊地位罷了!”
“這……”桑充國不自知的瞪大了眼睛,覺得這樣的結論真是不可思議。
王倩再次微微一笑,細聲說道:“桑郎,你且想想,石學問世以來,風行於世。那些所謂的雜學,除了不能參加科舉之外,學習者已經完全可以藉此謀生,並且,甚至也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