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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奇。賢侄說家在金陵,敢問令尊是?”
程栩連忙欠身答道:“晚輩草字近謙,排列第三,相公喚晚輩三郎便是。家父名諱程望,本是慶曆間進士,現已致仕,便住在城東。”
雖則王安石也是慶曆間的進士,卻不認得程望此人,想來不過汲汲無聞之輩,當下也不再多問,笑道:“賢侄方才說大師猜錯了,卻是為何?難道賢侄深知其中內幕不成?”
程栩笑道:“據晚輩所知,這《海事商報》,其實與石學士無干,乃是提舉市舶務蔡京蔡元長大人,與敝院山長李先生,召集了十八家大商號,一同商議決策的。”
王安石與智緣對望一眼,心中不約而同的想道:“蔡京不就是石越的愛將嗎?”他們哪裡便肯相信,這件事情,石越雖然不能說是絲毫不知情,卻也的確也沒有參預。
程栩此人顯得甚是豪爽健談,又笑道:“自興學校詔頒佈以來,僅以兩浙路而言,學校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富民以為建學校既可博名又可抵稅,無不樂從。此官民兩便之事,石學士此舉,頗得民心。又何必畫蛇添足?蔡大人之所以要創辦《海事商報》,傳說中倒是另有隱情。”
王安石與智緣見他如此交淺言深,不免心中好笑,一面卻又忍不住好奇之心,不由問道:“又有何隱情?”
程栩卻不過是說些市井傳聞之意,更不以為意,他生性灑脫,也不在乎王安石對自己的觀感,因此肆無忌憚的笑著答道:“相公自是知道朝廷明頒詔令,要改革官制。杭州那邊便有傳言,說新官制其實已定,而六部九寺中,太府寺將負責商稅與市舶等事務,蔡大人猜到朝廷以後必定會重視吏才,他這時候幹出治績來,無非是想入太府寺,以為升遷之道而已。兩浙路上則呼應朝廷新政,下則吸引商賈拓展稅收,一時之間朝野稱譽,號稱大治,這中間又豈能少得了蔡大人的功勞?”
王安石見程栩語氣中頗有嘲諷之意,頓時大是不以為然。心道:“蔡京持著什麼心跡姑且不論,但是他若真有本事報效朝廷,自當論功行賞,按能授職。若是人家有本事做點什麼事出來,便嘲笑人家是追名逐利之輩,那天下事又由誰去做?”只不過程栩雖然是孫侔的學生,但畢竟相交不深,兼之王安石心中並不喜歡蔡京,更不願意幫他辯解,當下嘿然一笑,道:“市井傳聞,姑妄聽之。明年又是大比之年,賢侄此次回鄉,可是想整點行囊往京師赴考?”
程栩搖了搖頭,笑道:“晚輩已經無意功名,倒是想學薛提轄。”
饒是王安石頗為開明,此時也不由吃了一驚,詫道:“你想考武舉,去水軍?”
“薛提轄是機緣湊巧,以後很難有這樣的機會了。” 程栩無比羨豔的說道:“石學士主動組織船隊通商,能給朝廷帶來巨大的收益。昔往大食夷商至廣州、泉州,一船之貨,多者可賣數十萬貫,而除去稅收與成本,利潤少說也有兩三萬貫,多者十萬貫。試想,若有朝廷組織的規模龐大之船隊,常年來往於東、南兩方航線,將大宋的物產運往各國,將各國的特產運回大宋,據晚輩估算,朝廷每年由此,最少可以淨入兩百萬貫。利之所在,食髓知味,朝廷又豈會輕易放棄?晚輩在杭州時,已聽到傳言,說朝廷將在沿海設十個港口五支官船隊,也聽說會有官員向朝廷建言,若有二十萬貫財產以及十戶具名聯保,每年一次性向朝廷繳納至少五萬貫以上的稅款,朝廷可許其組織五隻船、八百人以下的半武裝船隊,來往固定的線路經商,免除他們稅款……”
縱然是王安石,也萬萬料不到一個儒家弟子,官宦之後,會公然和他說這些滿口利益的事情,他與智緣相顧苦笑,心中真是百感交集。王安石雖然言利,卻依然是儒家的傳統——“公利可言”,就是說雖然提倡重義輕利,但是“公利”還是可以說的。這同時也是石越的理論據點——不過石越在這一點上,做得比王安石虛偽得多,也成功得多,他大大倡導了“公利可言”的風氣,但即便如此,象程栩這樣的人,也是很少的。
程栩顯然注意到了王安石的表情,可是卻絲毫不以為然,反倒有點無禮的笑道:“久聞相公不是名教禮法中人,如何也如此作態?我此次回金陵,便是要說服家人,只待朝廷下詔,我便要組建船隊出海,將來有朝一日,我還要去石學士所描述的那些大陸,我要親自證明看看我們生活的大地,是不是真的是圓的!”
遇上這樣狂妄的年輕人,倒真把王安石給弄得有幾分尷尬,一面他又有幾分欣賞這個年輕人的豪氣,一面卻未免有點哭笑不得,只得勉強點點頭,問道:“賢侄既有這樣的志向,為什麼不去報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