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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熱情的向他介紹著。
那個白袍青年幾時見過這樣的學院,店鋪和學院渾然一體,雖然覺得挺方便,不過也是聽得目瞪口呆。
原來白水潭學院的學生一天比一天多,教室和管理倒還無所謂,但是學生住宿與生活問題,就很難解決了。石越又不想把這些學生拒之門外,就和白水潭的族長們一商議,想出了這麼個辦法,讓白水潭的村民到學院裡開書店、客棧、酒樓、成衣店、洗衣店、車馬行、馬廄等等服務設施。白水潭學院幾個月來已經有兩千多學生,比原來的翻了個倍還不止,因為凡是那些遊學京師的學子,無不知道白水潭這裡生活成本低,而且學術氣氛好,便是原本不想來這裡讀書的人,也願意交了一年的學費,住到這學院附近來,天天能聽到各種各樣的大儒講學,又省了不少錢,何樂而不為?如果要去京城也很方便,到車馬行租輛馬車,不多久就到了,而且價格也比開封城裡便宜得多。
白袍青年曾經在應天府的應天書院讀過書,但是那裡的規模和氣度,又怎麼能和這白水潭相比呢?而這裡雖然有著極為其齊全的商業服務,卻偏生和這個學院的氣氛顯得極為和諧,一點也沒有市儈氣,倒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一樣。正和那個馬廄的人閒聊的時候,又有人牽著馬過來了,只聽那人操著洛陽口聲說道:“老闆,給我的馬喂好一點。我們是西京沈記車馬行的。”
白袍青年斜眼望去,卻正是自己路上所遇到的馬車的車伕,此時車伕解了馬套,正牽著馬進馬廄。遠處幾個人往學院內走去,其中走在前面的一個,正是在路上和自己搭話的中年人,和他並排行走的,也是一個年紀彷彿的中年人,不過面容呆板,表情嚴肅。兩個人身後都跟著一群青年士子,和自己說過話的中年人身後的書生們表情輕鬆,顯得開朗活潑;而那個嚴肅的中年人身後計程車子,卻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一個個表情嚴肅,倒似廟裡出來的菩薩。兩群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再看看學院裡突然鐘鼓齊鳴,兩個年青人帶著一大群教授、助教迎了出來,學生們自動排成兩列歡迎。兩個年青人微笑著說著什麼,看錶情似乎是陪罪歡迎之類。
他正在奇怪間,卻聽到那馬廄的夥計低聲咂舌道:“這兩個人是什麼來頭,石山長和桑公子帶著所有教授親自出來迎接,這麼大的排場。”
那兩個洛陽車伕驕傲的笑道:“明道先生和伊川先生來了,石公子名聲雖響,也要敬他們三分。”
白袍青年吃了一驚,眼見當今天下學術宗師自己一下子見了三位,如果不吃驚?他對那兩個馬車伕抱了抱拳,低聲問道:“那兩個先生就是伊洛學派的明道先生程顥程大人和伊川先生程頤程先生?”
兩個車伕也認出白袍青年來了,還了一禮,笑道:“除他們倆位老人家,天下還有誰敢稱明道先生和伊川先生嗎?方才在路上和公子打招呼的,就是明道先生,另一位,是伊川先生。”
“明道先生不是被王丞相貶到洛陽去了嗎?”白袍青年自言自語的說道。
正如那兩個車伕所說的,這兩個中年人就是程顥和程頤,後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程朱理學的創造人,曾經配享孔廟,曾經成為天下士子的宗師,也曾經被罵得一無是處,把天下的罪過都栽到了他們倆人的頭上。但是歷史上的偉人,無一不是這樣的,那些崇拜他們的人,未必真的瞭解他們;那些辱罵他們的人,也根本不曾讀過他們的半句著作。所以有先賢曾說,如果孔子、釋迦摩尼起於地下而復生,他們就不能再成為偉人了,他們最先要受的,倒是他們信徒的迫害。人類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曲解先賢,無論是崇拜或是汙衊,皆是如此。
不去管後世如何看待程朱理學,在熙寧三年的時代,二程在讀書人之中享有崇高的威望,自是不爭的事實。當時天下的學問,分為石越的石學,王安石的新學,以及理學的周敦頤派、邵康節派、二程的伊洛學派、張載的關學,另外還有蘇軾為代表的蜀派、司馬光為代表的史學派。
這是以理學為代表的儒、釋、道三教經典互相解釋的時代,也是以石學、新學為代表的對儒家經典重新解釋的時代,同樣,也是石學提出許多有高度創見的哲學理論,創立建立在自然科學基礎上的哲學思想的時代。
而達成這一切,石越的功勞絕不可沒。趁著青苗改良法被皇帝採用,趙頊對他信任有加的時候,他謝絕了皇帝對他的賞賜,而是要求皇帝把被貶斥的程顥、在西京講學的程頤,因彈劾王安石被貶、對《春秋三傳》的解釋連王安石也自愧不如的孫覺、自王安石為相後呆在洛陽足不出戶的邵康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