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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不敢,那麼為什麼有這麼多大臣上書說青苗法擾民?難道是他們全部都敢欺君?”趙頊的目光似乎想扒了張、藍二人的皮。
張若水是機伶之人,連忙辯解道:“奴才奉旨,瞭解的是開封府的民情,各路或有不同,亦不可知。奴才天大膽子,也不敢欺君的。”
趙頊聽了這句話,又想起石越在集英殿所說的,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臉上卻不願少了君主的威嚴,厲聲喝道:“退下去。”
待到張、藍二人退下,趙頊無力的坐在那張寬大的御座之上,心裡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一心想做箇中興明主,以為王安石便是自己的諸葛亮、魏徵,可是朝中卻竟然因為這個變法鬧得大臣水火不容。“難道王安石會騙朕嗎?不會的,不會的,王安石忠貞體國,絕對是個忠臣。”年輕的皇帝把這種念頭從腦袋裡晃開,心裡真是有無限的疲憊,“也許真如石越所說,盲人摸象,盲人摸象!”
“陛下,陛下……”有人輕輕的旁邊打斷了年輕的皇帝的思緒。
“有什麼事?”皇帝不耐煩的問道。
“應當去給太皇太后和太后請安了。”小宦官小心的說道,大氣都不敢出。
這一年的立冬,在普通的老百姓眼中,與往年並沒什麼不同。照舊是買回過冬的蔬菜儲藏,照舊是開封府四面各條大路上車水馬龍的運過冬物品進城……但是對於大宋朝廷的文官百官來說,因為集英殿的風波,這個冬至就不那麼簡單了。
大家心裡都暗暗揣測著集英殿之事,難道皇上真的聽了石越的進言,不了了之嗎?
“不可能,王相絕不可能善罷干休!”
“想想那個石越,多得寵呀,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個屁,石越得寵,有王安石得寵?”
“老子就看不慣鄧綰那廝,還有老劉這次冤的。”
……
各種各樣的耳語,在同鄉同年的私交聚會上,悄悄流傳著。倒是劉庠反而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聽天由命,照舊過他的日子。他一切看開了,反而淡然。
他自己淡然,別人卻免不了要關心他。蘇軾和劉庠有同僚之誼,政見又相近,他不顧自己現在一身是麻煩,三番幾次去找石越,希望石越能夠在皇帝面前幫劉庠開脫幾句。大家都是聰明人,全明白這次最倒黴的人,多半就是劉庠了,而最能在皇帝面上說上話的,也許就只有石越了。
不料石越也只能苦笑:“皇上非有詔旨,我亦不能輕易進宮。況且,子瞻兄,以王安石的性格,你以為我美言幾句就有用嗎?皇上是英主,他會有決斷的,處分應當不會太重吧。”
石越的話只說對一半,幾天之後,處分就下來了,鄧綰依然是集賢校理,劉庠貶為郴州縣丞,範鎮致仕,處分之嚴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這個處分結果,讓石越和李丁文在府裡分析了半天,也不知道皇帝是什麼心思。二人只能面面相覷,本來李丁文甚至認為劉庠頂多就訓誡罰俸的。
以二人對朝局的瞭解,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為什麼皇帝會給劉庠、範鎮這麼嚴厲的處分。因為這個處分是王安石給逼出來的。
王安石上表要求嚴厲處分劉庠、範鎮,以樹立新法的威信,皇帝留中,結果王安石親自面君,在皇帝面前爭得脖子都粗了,政事堂幾個宰相不想做得太過份,卻找不到半句說辭。偏偏這個時候,範鎮還上表抗辯,疏中說:“陛下有納諫之資,大臣進拒諫之計;陛下有愛民之性,大臣用殘民之術。”奏章先透過中書省,把王安石氣得拿著奏章,手都發顫,親自連夜寫奏本,一條條的駁斥範鎮。
趙頊對王安石一向優容,知道自己這個宰相脾氣壞,沒有辦法,只好讓中書省處置,結果中書省誰能辯過王安石?劉庠遠遠發配到郴州,範鎮本來就有本章乞致仕的,也就順便讓他以戶部侍郎的名義退休了,所有官員退休應有的賞賜,一件也不給他。
這中間的內情,石越和李丁文又如何能知道,他們還是低估了王安石對皇帝的影響力,也低估了那些名臣對自己原則的堅執。
這件事還遠沒有結束。
處分公佈之後,以蘇軾為首,許多同情舊黨或厭惡新法的官員、士大夫,還有一些書呆子,把範鎮家的大門都給踏破了。蘇軾更是公開給範鎮賀喜,說他雖然被迫退休,可名聲卻更加響亮了。這話沒有幾天,就傳到了王安石耳中。附馬王詵盡力周旋,才讓蘇軾只是通判杭州,讓他去了江南繁華之地,做了前參知政事趙挼耐�擰!�
幾乎在同時,又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