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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也就是個惟皇帝之命是從的傢伙,政治風氣若是萬一轉為保守,自己說不定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這怎麼行呢?”
這番話自然是不肯說出來的,嘴裡說的卻是:“臣以為學生叩闕於宣德門外,是非未斷,而朝廷罷宰相,此事必為天下所笑。況且這些學生也並非針對王丞相而來,也並非針對新法而來。王丞相為相,臣雖然不能完全贊成他的政見,但是也不敢以私心而壞國事,宰相如果有罪,也應當因為他有罪的那件事而罷免。今日之事,激起大亂是知諫官鄧綰,與王丞相有什麼關係?”
這番話說得趙頊點頭稱是,馮京和文彥博在心裡暗怪石越迂腐,王安石卻是百感交集。但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考慮,他也要表明辭職的態度,如果這時候還在相位上安之若素,那麼自己的政治威信可真要蕩然無存,更何況他是的確有心灰意懶的感覺。
他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臣無顏面對皇上,去意甚艱,還望皇上成全。”
石越正色說道:“王丞相,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你辭職之事。這件事可以以後再議,皇上自有主張。臣以為,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學生們勸散回校。否則實在不成體統。”他後半句話是向趙頊說的。
眾人點頭稱是。
趙頊應問道:“石卿之意,當何處置?”
石越沉吟說道:“臣以為就一個字,拖。”
馮京問道:“怎麼拖?學生聚集於御街不散,如何拖法?”
石越道:“學生請願,原是為桑充國之獄,若以臣之私心,則是希望陛下能釋放桑充國,這樣學生自散,而兄弟之義可全。然而此非為國家謀,學生既以此獄為冤獄,陛下可以下詔告訴他們,暫免鄧綰,另責賢能官吏主審此案,必還學生一個公道。若果違國法,則雖萬人叩闕,亦不能赦免;若真是冤獄,皇上聖明,亦不會冤枉忠良。學生既是為此獄而來,則皇上已經罷免主審官,重新擇人審問,學生也當無話可說。”
馮京點頭贊成:“這個辦法甚好,一來儲存國家體面,二來顯示陛下公允之心,三來讓學生無話可說。”
文彥博也道:“若是因為學生叩闕,便盡從其議,臣是絕不敢苟同的,以後小人若學了這個樣,朝廷就毫無威信可言。這個方法不錯,臣也贊成。但是煽動學生來叩闕的主謀,事過之後,亦當懲戒,否則的話也太不成體統了。而且要追究是否受人指使,此事不明,只怕石大人也有幾分不方便。”他的言外之意甚明,文彥博對石越,也免不了有幾分懷疑之心。
馮京卻從另外的角度說道:“不錯,隨從的學生可以不問,以示朝廷寬大之議,而主謀的學生,無論桑充國之案結論如何,都應當嚴懲。至於幕後主謀之人,或有或無,以後再說。臣敢保石子明斷然與此事無涉的。”他是維護石越之心。
石越聽到他們要秋後算賬,本來是想委婉表示反對之意,但是文彥博所說,便是連自己也扯上了干係,話到嘴邊,只好收回,附議道:“臣也以為正當如此。”一邊在心裡暗罵自己無恥。
趙頊卻也有自己的考慮,想了想說道:“諸卿說得不錯,只是什麼幕後主謀,那是子虛烏有之事,這件事就不必追究了,否則人心不穩,不知道牽連多少人。只懲戒一下帶頭的學生便是。”趙頊愛讀史書,知道“構陷”二字,最是容易寫,這種事情的主謀,如何追究?根本無從查起。何況如果真的有,牽連的必是朝廷重臣,更加不得了。還不如故意示天下以寬仁。
詔諭請願學子的詔書寫得滴水不漏,一面嚴厲責怪學生們行事衝動,行事非禮逾制;一面亦安撫學生,說他們其心可嘉,皇上能夠理解;對於學生的要求,則是指出朝廷自有法度,皇帝應當依著禮法律令行事,處事應當示天下以公,因此白水潭之獄,要審明後方能處置,但也請學生們放心,朝廷必有一個公正的結果,鄧綰處置失當,朝廷當另委官員審查;而對學生們要求廢免役、保甲法,則提出嚴厲的質問,認為這件事情應當由朝廷大臣來決定。
“……(桑充國)彼若有罪,雖萬人叩闕,朕不能赦其罪;彼若無罪,便眾口鉗之,朕亦不能治其罪。朕為天子,當示天下以公……”馮京一邊朗聲念著這道詔書,一邊看著這些學生的反應。
學生們果然開始動搖,雖然有幾個人似乎還想爭取一點明確的許諾,但是在皇帝責以大義的詔書面前,在大部分學生感動於有這樣一個體恤下情的皇帝的情況下,詔書一讀完,有幾千人就開始高呼“吾皇萬歲”了。
張淳與袁景文等人對望一眼,才發現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