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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檀木盒,再走到司馬夢求前面,笑道:“這裡有件東西,還請純父鑑賞鑑賞。”
眾人見石越如果慎重地拿出一樣東西,知道必非凡品,不由一起圍了上來。司馬夢求卻抽空偷偷瞄了李丁文一眼,見他眼睛眯成一條縫,嘴角微露笑容,顯是早知裡面是什麼東西了。當下接過這個三尺長半尺寬的檀木盒,右手輕輕一扣,把蓋子開啟了。
眾人一齊把頭湊過去,只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把古劍,劍鞘和劍柄,皆是黑色,上面刻有簡單的花紋,在劍鞘之上,有一句隸書詩:“肝膽一古劍,波濤兩浮萍”。宋人文章獨推韓愈,司馬夢求等人自然知道這是韓愈的名句,用來形容朋友之間的赤誠相待。石越這時候拿出這麼一把劍來,背後深意,不言可知。
司馬夢求拿起劍來,只覺觸手生寒,便知這把劍的確是一把寶劍。他把盒子交加一個家丁,右手握劍,左手抓鞘,刷的一聲,把劍拔出半截,便見寒光四溢。他觀摩良久,自問見識並不淺薄,卻不知道這把劍的名字。當下便直言道:“學生孤陋寡聞,竟不知此劍來歷。”
李丁文笑道:“這柄寶劍,是有人高價從杭州購得,送與公子。蘇子瞻大人、公子與在下,皆是不識。劍上並無題款,唯鞘上有韓文公詩一句而已。”
範翔伸著脖子看了一回,他本是個儒生,自然是不識的,不過他生性機敏,轉了轉眼珠笑道:“何言中路遭棄捐,零落飄淪古獄邊?雖復塵埋無所用,猶能夜夜氣沖天——這柄劍雖由昆吾之鐵煉成,卻必是零落飄淪已久,竟至於沒沒無名,要待石大人方能識它,可見也是機緣巧合。此劍之前輾轉於俗人之手,自然無名,然寶劍入英雄手,日後必當顯名於世。學生以為不如就由石大人給此劍起個名字,也好別讓它埋沒了。”
他一番話語帶雙關,以寶劍暗喻司馬夢求,還輕輕易易拍了石越的馬屁一下,便連李丁文也暗贊他的機智。果然,石越雖然不喜歡別人拍馬屁,但是如範翔這般恰到好處的,只怕是聖人再世亦不能拒,何況石越一凡人,便聽他笑道:“仲麟說這寶劍蒙塵已久,只怕也是事實,否則以蘇子瞻大人那般高才,豈能有不識出處之理?方才仲麟用了郭震的詩句,我就從這詩來名之,稱這柄劍為‘昆吾劍’,如何?”
石越都把名字說了出來,別人又怎麼會說不好?這世間也不會有這般不識趣之人,除非是武狀元康大同的表弟吳安國在此,那必定是鼻子一哼,滿臉不屑。
石越見眾人都說不錯,又笑道:“仲麟方才說寶劍入英雄手,方能顯名於世。這句話深得我心,在坐並無習武之人,文武全材,當數純父,我就把這昆吾劍贈予純父,料純父定不會讓它埋沒。”
他這話一說出來,除了李丁文,眾人都是吃了一驚。這柄寶劍,雖然無名,卻必是名貴之物,竟然就此相贈。不過眾人都是聰明之人,石越之意,已經非常明顯。
司馬夢求輕撫昆吾劍,慨然說道:“大丈夫在世,能得一知已足矣。學生定然不負大人之望,絕不讓此劍蒙羞。”
說完拔劍出鞘,白衣晃動,劍光閃閃,竟是在曲橋之上舞起劍來。只見他出劍之時,有如雷霆之怒,收劍之時,卻似江海澄光,白衣寒光,滾滾翻動,看得眾人都痴了。舞得興起處,突然將寶劍擲上雲宵,高達數十丈,而司馬夢求手執劍鞘,準確的把電閃一樣的寶劍接入鞘中。
李丁文看著此景,不知怎的,心中忽有慷慨高歌之意,情不自禁的拍欄歌道:“昔聞班家子,筆硯忽然投。一朝撫長劍,萬里入荒陬……”
這本是唐人的一首長詩中的幾句,李丁文心有所感,此時唱來,慷慨豪邁之意,動人心魄,眾人對這首詩都不陌生,此時亦剋制不住心中的情緒,一齊跟著拍子,慨然歌道:“……豈不服艱險,只思清國讎。山川去何歲,霜露幾逢秋。玉塞已遐廓,鐵關方阻修……”
當讀完“卒使功名建,長封萬里侯”之時,便是連似懂非懂的侍劍,也心情澎湃不已。眾人都在想象著自己就如那把昆吾劍,此時雖然默默無名,但日後建功立業,雖有艱難險阻,而必定終於能顯名當世、流芳青史……
也是自此夜之後,司馬夢求與陳良一起進入石越的幕府,而吳從龍與範翔,亦成為“石黨”的中堅。
在白水潭學院第一屆技藝大賽成功結束後不久,石越成為禮部試考官之一的任命終於正式下達,忙忙碌碌的日子,再次開始,田烈武雖然是唐康與侍劍的教練,經常出入石越賜邸,也很難見到他幾面。讓他吃驚的是司馬夢求竟然是石越府上的幕僚——這件事他很久很久沒有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