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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人們對於單元樓已經沒有什麼好稀奇的了,甚至大姑娘找婆家也把單元樓當成了一項硬性的“考核”指標,如果男方沒有單元樓,大姑娘大多數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由此,有些人就開始嘆息,世風日下,已經顛覆了過去所有的倫理道德觀念。當然,有人這樣說,就有人那樣說,這些人的嘆息馬上會遭到一些嚐到甜頭的人惡毒的反駁,說這些人不識時務、頑固不化,賤命一條,註定就是受貧受窮的種。
原小生本以為柴文山的家中肯定裝飾的富麗堂皇,不想進來後卻發現其實不然。除了房子面積夠大之外,幾乎也找不到什麼特別裝修的地方。由於房子建造的年代較為久遠,地板還是那種老式的大理石板,看上去有些灰暗,牆壁也已經開始發黃,客廳的牆壁上掛著一副字畫,上面用行楷寫著諸葛亮的名言:澹泊明志寧靜致遠。幾個字寫的剛勁有力,頗有幾分柳公權的風格,又隱隱參雜著顏真卿的運筆手法。
直到原小生把東西放在柴文山的女人指定的桌子上,都沒有見柴文山的面兒。當然,原小生知道,這是柴文山在故意拿架子給趙學東看。好在柴文山的女人還算體貼下情,衝書房喊了一聲道:“老柴,小趙都進門了,你也不出來招呼一聲。”
良久,柴文山才從書房中出來。趙學東急忙伸手過去跟柴文山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滿臉堆笑地使勁搖晃了半天,道:“柴主任,這麼晚了還來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
過去雖然在河灣縣新聞上經常看到柴文山,但卻從來沒有見過柴文山本人。今天算是頭一次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柴文山。柴文山大概有一米七幾的樣子,腰桿挺拔,身體略有些胖,但也並不是特別明顯,倒給人一種非常威武的氣勢。臉上的膚色白裡透紅,看來柴文山平時也很注意保養。相比之下,趙學東就有幾分猥瑣不堪了。
柴文山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道:“沒關係嘛,你能來看我,就說明在你眼裡還有我這個**主任,我就很感謝你了。”說著看了一下身後的原小生,問道:“這位是不是就小原啊。小夥子長的很精神啊。”
原小生急忙上前兩步,站在柴文山的面前不卑不亢地微道:“柴主任,你好。我就是原小生。怪不得下面人都說柴主任平易近人,連我們這些鄉鎮幹事都能能叫上名字。”
柴文山哈哈笑道:“你這小夥子的嘴倒是甜的很,不過手段倒是厲害啊。”說著又看著趙學東哈哈笑了起來。
原小生暗叫不好,這柴文山也太陰鷙了,見面就給自己來了個下馬威,明槍暗箭地說自己打他侄兒的事兒。看來自己跟柴文山的這個樑子算是徹底結上了。又想起自己到市裡參加幹訓班的事兒,肯定是過縣委常委會的。柴文山雖然只是列席人員,但這麼多年在河灣縣的經營,在常委會上說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就算是趙學東親自把自己提名上去,柴文山說不同意,恐怕那些常委們也不會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得罪柴文山,自己去幹訓班的事兒就算白忙活了。
想到這裡,原小生咬了咬牙乾脆道:“柴所長的事兒,其實我也有責任,我太過魯莽了,趙書記還嚴厲批評了我。前段時間準備給他當面道歉,就是柴所長太忙了,去了幾次工商所,老找不見人。”
柴文山擺了擺手道:“沒關係嘛,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心裡有數,新民就是個混球。他跑我這兒告狀,我也把他狠狠地訓斥了一頓。這段時間正準備敦促工商局撤了他的職。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柴文山的侄兒豈能例外。”
柴文山一副嚴厲的樣子,好像真的要把柴新民撤了一樣。他女人卻過來嘮叨道:“新民這孩子也不容易,從小母親就過世了,雖說後來有了後媽,可是後媽哪兒有親媽親呢。也受了不少苦。現在好不容易……唉……”
女人說著嘆了一口氣,柴文山馬上沉著臉,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道:“什麼受苦不受苦的,誰家的孩子不受苦。你就別在這兒瞎參合。黨有黨紀國有國法,新民的事兒你不用再說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像他這樣的,哪兒有資格治理一方商業。”
女人用眼睛瞄了柴文山一眼,只好緘口不言了。
原小生冷眼旁觀,心中暗道,這兩口子演的不是雙簧又能是什麼呢?如果他柴文山真要把自己的侄兒撤職,直接給工商局打個電話也就完事了,幹嘛要把趙學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