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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小生摸了摸被馮海山彈的生疼的腦袋,笑了笑道:“能想什麼呢,還不是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也不好說正想馮海山的落魄人生,故意打了個掩護,轉移了話題道:“尉家莊你瞭解嗎?”
馮海山一聽,馬上看著原小生哈哈笑道:“幾天不見你小子變得精明多了,說話都繞起彎子來了。”止住了笑聲,停頓了一下,問道:“你是不是想知道尉賢臣的事情啊?”
馮海山一下就猜出了原小生的心思。原小生也只好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道:“薑還是老的辣,我就知道我怎麼說都瞞不過你這雙眼睛。”
馮海山寬容地笑了一笑道:“你就別奉承我了,我還知道自己值幾個錢。我也知道,我也就是在這方面還有點用,算是你的一本‘尉南鄉村志’吧。”原小生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玩笑道:“馮站長,說哪兒的話,我這不是請教你嗎。你就給我說說吧。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回憶一下歷史,也免得你以後老年痴呆。”
如果換了別人,原小生也不敢這麼毫無顧忌地大膽相問。別看這麼一個小小的尉南鄉政府大院,人員不過三十來號,卻也是“幫派”林立,各有打算,你問他一句話,他還不知道要在肚子裡繞多少彎彎,弄不好,繞著繞著,就把你給繞進去了。
冷不防,馮海山又在原小生的腦袋上來了個腦瓜蹦,嗔怪道:“你小子就巴不得我老年痴呆吧。”說著和藹地笑了笑,拉原小生坐在床上,沉默了一會道:“說起這個尉賢臣,那可是大麻煩人。也不是別的,就是因為他這個村幹部乾的時間最長,在尉南鄉算是元老級的村幹部了,大概是從第一屆村委會就開始當上了村長,一直幹到現在,不是村長就是書記。從上一屆開始,省裡又鼓勵搞‘一身兼’(書記、村長一個人幹),他就連書記村長一起幹了。幹了這麼多年,過去鄉里的鄉長、書記,也有好多榮升到縣裡當了頭頭腦腦,他這個人又是個極精明,極會打算的人,那些鄉長、書記雖然離任了,但是他每年照樣都會去拜訪,所以來往就非常密切。有什麼事兒也會得到這些人的照應。這樣明顯就會對現任的鄉長、書記造成掣肘。”
“這只是一個方面,另外,你大概也知道,尉家莊號稱尉南鄉尉姓人的發源地,也就是說尉南鄉所有尉姓人,說到根上都是從尉家莊走出來的。而尉賢臣這些年一直以尉南鄉尉姓人的族長自居,雖然有很多人對這一點並不認可,但是大多數人也是為了在鄉里有個照應,就承認了他這個族長。而他呢,也是隻要是鄉里尉姓人找他辦事,他都會竭盡全力、不遺餘力地去幫。漸漸就在尉南鄉群眾的地位就越來越穩固了。大傢俬下里都叫他‘二黨委’。”
說到這裡馮海山呵呵笑了笑,給原小生倒了一杯水,道:“是不是趙學東要做什麼啊?”
原小生知道肯定瞞不過馮海山,只好實話實說道:“早上趙書記給我說了一句話,我聽著意思好像是讓我這段時間注意尉家莊。可是尉家莊能注意什麼呢。我就想到了尉賢臣的身上。”
馮海山將水杯放在原小生的面前,道:“你分析的很正確。趙學東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你來尉南鄉之前,農村換屆工作剛剛搞完,你沒有趕上,對這方面的情況不是很瞭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尉南鄉不比別的鄉鎮,農村換屆是一件非常複雜的工作,可以說是大幫派套小團伙、政治勢力滲透家族關係,各種關係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大小小的關係網縱橫交錯、亂七八糟,再加上像尉賢臣、尉永奎這些個人勢力的影響,要想選出一個即聽黨委、政府的話,又真正為老百姓謀福的村長、書記就更是難上加難了。而一旦換屆工作搞不好,今後三年的工作就不好搞了。所以歷屆黨委、政府,對換屆工作這一塊都非常的重視。趙學東前段時間出了點狀況,無心過問,這段時間狀況好轉,恐怕就要把重心工作轉移到這個上面了。另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小子在趙學東的事情上,也立了大功,是不是?”馮海山說著對原小生詭秘地笑了笑。
原小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能立什麼大功呢。這都是趙書記……”說了一半馬上感覺不經意間,自己已經著了馮海山的道兒。自己幫助趙學東渡過難關的事情,不僅行事謹慎,更兼從來沒有露過任何聲色,馮海山怎麼可能知道呢。馮海山突然說起這件事情,可以說是一箭雙鵰,既猜測趙學東是否出了狀況,又在揣摩自己跟趙學東的關係。想到這裡,馬上一陣羞愧,指了一下馮海山,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馮海山馬上哈哈笑道:“看來我一點也沒有猜錯啊。”停頓了一下,語重心長道:“這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