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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的建議是最有利,也是最好的方法。如果自己從這個位置上下來了,汾城的問題真的可能又會石沉大海,再也沒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李東權在沂南做了將近十年的市委領導,汾城的問題也不可能是一兩年形成的,他也不可能一無所知,但是他軟弱的性格和息事寧人的作風,在將近十年的時間裡,連碰都沒有碰。如果說還有一線希望的話,那也只能寄希望他的下一任能是個鐵腕書記了。可是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也太渺茫了。
“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原小生沒有正面回答程遠峰的請求,但實事上也只能認可。
將王大利和馬志帶回來後,就分別關在了兩個房間。此時此刻,沒有別的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延緩通知劉惠明,給劉東傑的審訊爭取更多的時間。
高能燈、凳子、錘子、襯著捶打的墊子,纏了布條的棍子……形勢緊迫,劉東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能冒險,將這些原始的刑訊工具全擺了出來。他甚至把外套脫了,解開風紀扣,弄亂了頭髮,做出一副痞子的樣子。他要讓王大利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六神無主、渾身顫慄。他要嚇破這個流氓的膽,讓他知道,地痞流氓算個屁,警察才是最大的流氓。
是的,劉東傑就要營造這樣一種氣氛。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兩位領導的前途和命運就握在自己手中,如果自己不能在承諾的三個小時之內完成任務,一切就都完了。
王大利坐在汾城大酒店頂層的房間後,已經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仔細回憶剛才的情形,越來越多的疑惑就全部湧了上來。很明顯,星星娛樂城門口的兩個警察是市局過來調查下馬鄉案子的,可他們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星星娛樂城呢。難道他們也是來泡妞的?不可能,如果他們是幹那種事情的話,絕不能穿著警服來。那麼這深更半夜,他們是來幹什麼的呢?難道是……
王大利不敢往下想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讓他立馬恐慌了起來。
“有人嗎?來人啊。老子要喝水。這是什麼他媽的破酒店,怎麼連口水都沒有啊。”
王大利的地痞身份讓他馬上想到了應對措施——胡鬧。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儘快明白真相,儘快採取有效措施,儘快脫離這個誤入的虎口。
“吵什麼吵?找死啊。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再吵老子閹了你!”
劉東傑做好一切準備,正好聽到王大利在屋裡喊叫,就一邊吩咐手下將剛才準備好的刑拘搬進來,一邊大聲吼了王大利兩句。
這是下馬威!一定要在氣勢上鎮住對手,壓倒對手。同時這也是一種心理戰,讓對手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幹什麼。
“切——”王大利雙手抱胸,斜視了劉東傑一眼,顯出一副並沒將劉東傑當回事的樣子。
砰——咕嚕嚕——一把鐵質的凳子重重地摔在了王大利的面前,一條腿著地,差點倒下,王大利急忙伸手扶住,放在了腳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徹底暴露了王大利的膽怯。他其實很害怕,甚至是害怕的要命,在他痞子面紗的背後包裹的是一個無以復加的膽小鬼。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或者是硬撐的結果。
“坐下吧。”一旦摸清王大利的底細,劉東傑頓感輕鬆了許多。他隱隱感到,用不了一個小時,面前的這個地痞,這個涉及到一千萬救災款去向的傢伙,就會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供述出來。
王大利乖乖地坐在了凳子上,很快又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馬上站了起來。不過在劉東傑的一聲大吼“坐下”中,還是在鐵凳子上就坐了。
馬河川,你的死期就要到了。劉東傑暗暗高興。
“你就是王大利?”劉東傑沒有按照常規出牌。
“既然知道,還問個屁。”王大利不會就此屈服,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肯定會頑抗,但絕不會頑抗到底。
“老實點!”劉東傑並沒把他的髒話當回事,接著問道:“知道我找你幹什麼嗎?”
“知道,當然知道,不就是因為老子在星星娛樂城聚眾鬥毆嗎。我認!可你們要搞清楚,是我捱了打,我是受害者,那個馬傑才他媽的是打人兇手。你們為什麼不審他,反而來審我呢?”
隨即又嗤笑一聲,接著道:“當然了,我知道,那小子是馬河川的侄子,你們不敢惹他。就拿老子來撒氣。不過,我還告訴你們,你們怕馬河川那老小子,老子可不怕。惹惱了老子,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切——他媽的,草!”
“你跟馬河川有仇嗎?”劉東傑因勢利導插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