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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能隨便孽待犯人,但那不過是法律法規的規定。真正進了看守所,不捱打是絕對不可能的,有時候是犯人打犯人,即便是打了,你也無話可說;有時候看守人員手癢癢了,也會來兩下,你就更不能說了。要不然,今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看守人員會指使犯人揍你,孽待你,甚至讓你承受難以承受的屈辱——讓那些齷齪的犯人對你進行雞姦。
悶娃雖然進來還不到一個月,就已經捱了四次打。第一次是犯人打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明不白地就捱了頓打,後來才聽同號的犯人說叫“見面禮”。第二次是吃飯的時候看了看守一眼,看守說他故意挑釁,打了他幾個耳光。第三次是同號裡的一個犯人,欺負另外一個犯人,自己本來沒打算多管閒事,只是長期擔任村幹部的習慣,哎了一聲,就被一群犯人圍著打了。第四次就是在審訊室裡。當時審訊室漆黑一片,自己什麼也看不見,進去之後就被打了個昏天黑地。
一次次的教訓,讓悶娃已經變得非常乖巧了,讓他真正明白了什麼叫暴力機關。
此次進審訊室,雖然燈是亮的,但只有鍾楚生一個人,悶娃心裡還是有些害怕。不過看鐘楚生斯斯文文的樣子,倒不像個蠻橫的主,就大著膽子說了一句。
幹了二十多年司法工作,也跟犯人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鍾楚生什麼樣的犯人沒見過。所以對悶娃的表現還是非常瞭解的,知道他已經害怕了,便省去了很多程式,直截了當道:
“我是檢察院檢察長鍾楚生,在問你話之前,我要先給你提個要求:在你的案子沒有結案之前,我們此次談話,你不準給任何人講,你能做到嗎?”
悶娃有些懵了,不知道面前這位自稱為檢察長的人到底要問自己什麼,但還是習慣性地使勁點了點頭道:“請政府放心,我一定做到。”其實他心裡也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完全看有沒有人問起自己這件事情,如果有人問起,自己肯定是扛不住的。
“這就好!”鍾楚生似乎並不在意他是否作出這個承諾,繼續道:“我問你,下馬鄉政府被人圍攻打扎,是不是你的主謀?”
“是,是我的主謀。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洩憤,為了報復鄉政府。此次換屆選舉,本來已經跟鄉政府說好的,讓我兼任支書和村委主任,趙東林卻突然變卦了,說我不適合兼任支書,非要讓劉紅林當支書。我知道,他肯定是收了劉紅林的好處。我對他心裡不滿,所以煽動群眾圍攻鄉政府。目的就是給趙東林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
悶娃像背書一樣,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沒等她講完,鍾楚生就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制止了道:“我沒有問你這麼多,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悶娃急忙改口道:“是!”
鍾楚生這才繼續問道:“那麼打扎縱火的人是誰?”停頓了一下,怕悶娃誤解,又解釋道:“我換種問法,就是說,你們闖進鄉政府辦公大樓後,是誰第一個開始打扎縱火的?”
“還是我,我對鄉政府不滿,對趙東林不滿,所以進去後,就開始發洩,從一樓一直扎到三樓。只是,沒有想到會搞出這麼大的亂子來……”
悶娃說著低下了頭,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卻不肯說出口。
“你總共紮了幾間辦公室?都紮了哪些東西?其他人有沒有參與?你在打扎的過程中,有沒有人阻攔你?你都見到了誰?有沒有看到趙東林?你是怎麼將哪些桌椅板凳點燃的?是不是採取了什麼特殊手段?”
鍾楚生能感覺到,在自己的幾次問話後,面前的這個悶娃心理已經開始動搖。他畢竟是個村長,而不是慣犯,沒有跟一個檢察長對抗的經驗和素質。鍾楚生抓住機會,來了個連珠炮式的發問。
如果是一個慣犯,他會氣定神閒地給自己爭取時間,說自己沒有聽清楚,讓審訊者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這樣就不至於因慌亂而出錯。但悶娃不是。面對鍾楚生的發問,馬上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政府,你們就別問了,我都已經承認了,還問這些有什麼用呢。你們願意判我多少年就判我多少年,我絕沒有半點怨言。所有的罪責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吧。就算判我死刑,我也認了!”
悶娃說著就嗚嗚地哭了起來。他在想什麼呢?作為一個男人,他內心難道就沒有一點尊嚴了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劉悶娃!”鍾楚生突然拍案而起,指著悶娃的鼻子,吼道:“你在撒謊!”
悶娃一下子愣住了,哭聲戛然而止,抬頭直愣愣地看著鍾楚生,半天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