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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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壽一走,宣姜的心中升起了無窮無盡的希望,美好的未來在面前如畫卷般展開。
一旦急子除掉衛宣公,履踐至尊,她作為他母夫人也好,為他小妾也好,都甘之如飴。到那時,她再也不會逼他。他要她,那麼她簡直是弘福齊天,三生有幸;他不要她,她就撫養兩個兒子,暗戀著他,安度餘生。
若他出亡,她便在此為他鎮國,只等衛宣公崩去,就可接他回來。若他有心讓賢,不肯回來,那她就擁立自己的兒子,然後毅然拋棄國母之尊,天涯海角追隨他去。
想著這些,很快一夜過去了,殘燭明滅,東窗漸白,壽兒還未回來,她忽然莫名地擔愁起來,走出前殿,穿過庭院,上了閣道,焦急地往下張望。淇水上吹來的晨風帶著清冽的霜氣,拂動她的鬢髮。厚厚的晨霧像淇水上浮動著又一條大江,形成了一種奇妙的疊影,江水灰藍,宣姜無數次在新臺上看淇水,在這個時段看它還是第一次,沒想到會是這麼奇異的顏色,真像一種深長的難以開釋的憂思。
朝陽噴薄,天色大亮,還是不見壽兒回來,宣姜再也顧不上了,立即命人備車,前往東宮。一到東宮,她就問內侍總管:“壽兒呢?他在這裡嗎?”
內侍總管答道:“稟夫人,昨晚公子壽來過,但是後來一直沒見他,今早太子出門,也沒看見公子壽出來。”
“太子出門了?他去哪裡?”
“稟夫人,君上派遣太子出使齊國。”
宣姜大驚失色:“去齊國了?!”那麼壽兒呢?怎麼回事?宣姜慌亂得全身發抖,強自鎮定:“昨晚你最後一次見到公子是在哪裡,你帶我去。”
總管為難道:“是在太子寢殿,但是太子出門之前交代過,日落之前不準踏入他寢殿一步。”
宣姜身子一震,模模糊糊感到了什麼,厲聲道:“現在就帶我去太子寢殿,否則本宮立即以抗命問罪!”
總管垂首唯唯:“是,是。”
快到急子寢殿門口,就聽見太子妃和門口守著的侍衛在爭執,原來太子妃知道今天急子出使齊國,雖然兩人長年分室而居,太子妃還是早早起來準備給太子送行。誰知來到太子寢殿,侍衛說太子已經出發了,太子妃心裡便涼了半截,然而仍舊想往裡走,畢竟室內還有急子昨夜的氣息。沒想到侍衛攔住她,說是太子吩咐了,日落前誰也不許踏進他寢殿半步。太子妃驚疑交加,非要進去看個究竟,於是起了爭執。
這時,太子妃突然看見了走來的宣姜,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至極。急子出使,怎麼嫡母還來送行,這個賤女人,又是來勾引急子的吧!然而宣姜看也沒看她,徑直往裡走,侍衛剛要攔住,宣姜媚眼一瞪:“我奉君上之命而來,你等竟敢抗逆君命嗎!”
“夫人恕罪!”侍衛們低頭讓開,太子妃跟在宣姜後面進去,繞過屏風,宣姜和太子妃都驚住,只見公子壽被綁在榻上,嘴裡緊緊地塞了巾帛。宣姜趕上一步,扯掉他嘴裡巾帛,一句痛徹心扉的大喊迸發而出:“娘,急子哥哥不聽勸告,明知路上埋伏了死士,還是出發了!”
太子妃慘叫:“什麼!你說什麼!什麼死士!”
“父親要殺急子哥哥,在他去齊國的路上埋伏了死士!”公子壽解釋道。
太子妃哭喊:“你為何不勸住他!你為何不勸住他!”
“嫂妃你別急,我這就去將哥哥追回來!”
太子妃“撲通”跪在公子壽麵前:“公子如能救回太子,妾萬死以報公子恩德!”說著連忙命令內侍上來為公子壽鬆綁。
公子壽身上繩索一鬆,就連忙扶起太子妃:“嫂妃快請起!是弟弟不肖,未能勸阻哥哥!”
“壽兒,你快呀!此去莘野要幾天路程?能否趕上?”宣姜急得跺腳,天啦,她一夜未眠,作了種種憧憬,可萬萬想不到急子會自尋死路。急子……他是怎樣一個人,有怎樣一顆心啊。別人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問心無愧的他本可以正當自衛,卻竟安然地引頸待戮。
她甚至連一滴淚都流不出,只覺渾身冰涼透骨,一陣陣顫慄席捲身心。
公子壽看著母親的慼慼哀容,心疼如割,流淚勸道:“娘,你別憂心,此去莘野行舟需好幾日,兒臣能趕上急子哥哥,兒臣一定將他平安帶回來!如若不然,兒臣絕無面目回來見你!”
太子妃立即令人為公子壽備上輕車快馬,東宮門口,公子壽正要登車,忽然回頭,眼裡泛起難以言狀的哀傷,慢慢地蒙上了一層淚水:“娘……從我記事起,你就從沒真正地抱過我,愛撫過我。你能不能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