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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著雪花,一陣緊過一陣。
出谷的道路並不陡峭難行,只是藥箱沉重,背囊也不輕便,兩人又是穿著厚實,走了一段路程,便是氣喘吁吁。
“姑姑……”黃芩剛喚了一聲,就被君浣溪一把按住嘴唇,盯著他的眼睛,嚴肅道,“亂喊什麼?我哪是你姑姑……”
黃芩看了看她的衣著,反應過來,輕輕掙脫下,低聲道:“都喚習慣了,不叫姑姑,那叫什麼?”
是啊,當初老師本來是讓喚作姐姐的,但是自己的心理年齡將近三十歲,實在沒心情給兩個小屁孩當姐姐,索性讓他們叫自己姑姑,好歹也當一回長輩,反正老師對她是完全順著心意,事事任她做主——要知道,以他的經濟能力,再收養這兩個孤兒,實則十分不易,除了惻隱之心,更多的,卻是想到給她現時作伴,來日守衛與照顧啊。
瞥了一眼身邊的少年,輕笑道:“我是大夫,你是藥僮,你說該叫我什麼?”
黃芩收斂神色,向她躬下身去,尊敬喚道:“先生。”
孺子可教也,君浣溪笑著點頭,扶一下身後的背囊,拉著他加快步伐:“快走吧,多看一個病人,就多得一份酬金,爭取到我們回家的時候,能扛回去小半袋米糧,給老師他們一個驚喜。”
前世學醫,臨床醫學專業學了近六年,這一世又是學醫,沉浸在中醫又是九年時間,對於這坐診看病,其實是成竹在胸,躍躍欲試。
這去到鎮上的道路,黃芩陪著老師不知道已經走了多少回,自然是輕車熟路,拎著大大的藥箱走得飛快,要不是時而停下來等她,只怕早就到那藥行了。
約莫大半個時辰,兩人總算站到那略顯冷清的街巷之上,只見家家戶戶都是關門閉窗,雪花紛飛,寒風蕭瑟,街上連個做生意的小販都看不到蹤影。
君浣溪怔了一下,暗叫不好,這下雪天,不至於沒人來揀藥看病吧?
“姑……先生,今日這鎮上看起來怪得很。”黃芩悄然扯一下她的衣袖,壓低聲音道。
不用他說,她也是注意到了,而且,眼角餘光還瞟到那些隱在角落裡的墨黑身影,空氣裡隱隱約約瀰漫著一股血腥味,隨風飄來,一嗅之下,即是秀眉微皺,心頭髮緊,這平常的小鎮,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先生,我們怎麼辦?”黃芩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雙目警惕望著四周,聲音裡帶著強作鎮定的意味,這個少年,小小年紀,已經知道以身相護,著實不易。
君浣溪見得他不假思索的動作,心中一陣感動,搖頭道:“頂多是江湖仇殺,跟我們沒有關係,走吧,別讓藥行掌櫃等久了。”
黃芩點了點頭,大步走在前面,君浣溪跟在他身後,剛走出幾步,就見眼前一花,一名黑衣灰襖的瘦長男子面色冷冽立在兩人跟前,膚色跟雪花一般蒼白,聲音頗為尖銳:“站住!”
君浣溪扯住黃芩,依言停下腳步,冷眼看著他。
那男子一眼掠過黃芩,一雙含著精光的眼睛盯著他身後的君浣溪看了看,問道:“你們兩人,是從哪裡來的?到這裡來做什麼?”
君浣溪心中一詫,細看那男子身形相貌,總覺得哪裡不對,卻一時也說不上來,身旁的黃芩已經急中生智,搶先答道:“這是我家先生,趕著去普濟藥行坐診的……”
“你是大夫?”男子眼睛亮了下,目光在她身上打了個轉,看著那略顯稚氣的俊顏,以及那單薄瘦削的身子,有些不信,面上驚疑不定,“坐診的大夫?”
君浣溪伸手拍一下黃芩拎著的藥箱,淡然笑道:“怎麼,不像嗎?”
男子又朝她看了看,臉上的迷惑與懷疑總算是收斂下去,忽然張開手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跟我走!”
“哎,你做什麼?!”黃芩驚跳起來,要想發作,卻是被君浣溪按了下去。
“請問……”君浣溪轉過頭來,正視於他,這男子眼中只有焦急,並無凶氣,看樣子應該是有求於自己,想起方才嗅到的血腥之氣,莫非是他的什麼人需要救助?
“黃芩,你可終於來了,君先生呢,怎不見人影,藥行裡來了大人物,我們還等著他救命呢!”正當此時,一人急急忙忙奔過來,卻是一名身著深綠長衫的矮胖男子,神情又是歡喜,又是惶恐。
黃芩認出是普濟藥行的掌櫃,行禮道:“李掌櫃,實在對不住,雪天路滑,我們在路上耽擱了時辰,來晚了……”
“沒事,沒事,來了就好,趕緊進去吧!”那李掌櫃抹下額上的薄汗,擺手說著,望向他身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