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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她突然拍了下手掌笑道:“你把這銅鏡對著洗手間的大玻璃鏡子照,我呢就站在銅鏡的邊上,這樣,銅鏡就可以透過大玻璃鏡子裡的銅鏡映象的反射,再照回在我身上,我不就可以對著大玻璃鏡子,看那裡面銅鏡映象中的自己了?”
大概是剛睡得迷迷糊糊,被她一時說的有點反應不過來。在腦子裡又將她所說的這個邏輯重新排了一遍,倒好像真的是有點道理。
“聰明!你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我有點驚訝於她如此快速的反應。
“這個嘛,太簡單了,你們城裡人自然想不到,我們在山裡經常走的人有一個經驗,就是如果兩個人在山裡走散了,相互之間聽不到話,那麼就對著周圍的大山喊,透過大山的回聲,讓對方聽到自己。”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個洗手間的鏡子就等於是大山,而那銅鏡影像裡的你,就是那回聲了,對不對?”我恍然大悟。
我重新將銅鏡拿了出來,按照阿依朵的方法,在大玻璃鏡子前放好,然後叫她過去試試。
阿依朵顯得有些忐忑,之前還急著催我快點快點,真要到照鏡之時,卻變得猶豫不決,但最終還是慢慢移步到銅鏡的邊上,她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玻璃鏡中的銅鏡……
“怎麼樣?能看到嗎?”我見她呆待著站在那裡,兩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鏡子。
她並沒有回答我,也許根本就沒有聽到我的話,只見她兩眼閃爍著淚花,然後便是大顆大顆的淚水從面頰上淌下,只是這陰淚未及落地便已消散。
她舉起雙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龐,手指在臉上一寸寸得按摸著,耳朵、嘴巴、鼻子、眼睛、額頭、就好像是盲人在觸控一個陌生人一般的小心翼翼,時而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長髮,又左右轉動著面孔,試圖從不同的角度審視自己……
我在邊上不再打斷她的思路,我無法明白她此時的確切心情。
但是我可以想象,一個正值花季的妙齡少女,曾經也許甚至以自己的美麗還有著一點點小驕傲小自戀的女孩,卻在長達一年多的時間裡,完全不照鏡子,無法看到自己的容貌,那種煎熬無異於是一種難以忍受的酷刑。
如今她翻滾的眼淚,到底是一種久未釋放的歡喜,還是一種覆水難收的惋惜,還是一種鏡花水月的絕望呢?
“畢摩哥哥,我想洗個澡,你先出去一下好嘛?”她突然對著鏡子,一邊摸著自己的頭髮,一邊怔怔地說道。
“什……什麼?洗澡?”我突然被她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搞蒙了,一個只有幻型的身子,洗什麼澡啊……但我轉念一想,明白了,其實她應該是想把整個自己都看得徹底吧……恩,這種時候我自然是不能站在邊上了。
“好吧,那你自己要注意,不要直接面對銅鏡,記得保持距離哦,那我出去等你。”
也不知道她聽明白了沒,只是呆呆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回我的話。
我見她不再答話,只是抬手開始解那黑布衫的斜襟,便識趣地退出了洗手間,輕輕掩上門回到了客廳。
一時也沒了睡意,便又開啟電腦看老頭子發來的那些古彝文咒語,眼睛雖然機械地掃視著一篇篇文字,可思緒卻全然不在上面,腦子裡七七八八地閃過很多最近發生的事情,卻好像又沒有一件是有頭緒的。
明天一早要去雲滇大學找那個倖存者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但是找到之後又將如何呢?那個關於三千年的傳說,到底會以何種形態出現在這個世間固然是一個最大的謎團,而在這個謎團到來之前,在我面前早已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小謎團:那個附身茗姐而來的鬼魂、那個每月都將反覆重現的夢境、那個在電梯裡遇見的並不存在的住在頂層的女生、那個在打坐入定時出現的女子和空虛長老、老泥鰍和他的爺爺、緬甸奇怪的礦洞和幽靈胎、還有阿紫突然失蹤的父母及族人……
我放下電腦,斜靠在沙發上,思緒一遍遍梳理卻越來越亂,如果一切都可以用快進鍵翻看,我真想一下子點到最後去看一看最終的結局,可是,這一切顯然還非常非常遙遠,遠到……甚至連故事一半的主角都還沒有露臉……比如剩下的那三個小夥伴,你們到底是誰,到底在哪裡呢……
第五十八章 翡翠無事牌
又一次醒來時,阿依朵正蜷坐在我的腳後,閉著眼睛就像一隻小貓一般安靜地小憩,我抬頭看了看掛鐘的時間,已是上午10點多,看來實在是太累,不知不覺地又睡了好幾個小時,所幸阿依朵並沒在洗手間發生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