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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何方,他們只是一家出遊來烤肉而已。
不過始終燒不起來的稻草人盡冒著黑煙,在上風處的他們是毫無感覺到異味,照常吃吃喝喝地玩起小貓,喝可樂,還可樂地笑聲連連。
但是今天的風吹得特怪,像是和和風商量好似的,那煙沒有一絲絲偏向地進入餐廳空調,頓時黑煙密佈彷彿惡火侵襲,九成滿的客人掩著鼻奪門而出。
不用說他們的目的是達成了。
連員工和廚師都灰頭土臉的準備逃生,氣焰高漲的經理更是狼狽不堪,看得出他相當怕死,驚惶失措地撞倒好幾張桌子,紫蘇、魚翅、玉米粒等殘渣弄了一身。
上衣的口袋有半片牛排,醬料染汙了白襯衫遠看似血,整個人猙獰地像是剛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
真是一家烤肉萬家香呀!有人因此氣黑了一張臉。
“你……你們到底在幹什麼?!誰准許你們在這裡烤肉?”他要報警捉他們。
此時,非常古怪地,一朵低飛的白雲靠近,原來飄向餐廳的黑煙忽然轉向,淡淡地往空曠的地方飄散。
一手串魚丸,一手烤魷魚的和風問他要不要吃一口。“臺灣有哪一條法律規定我們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烤肉?”
沿用一表千里的道理,嬸婆孫子的女朋友的舅公的小姨子家隔壁那位七姑的小表弟,所以是“自己人”,理所當然借用一下是人情。
反正還債的是和媽,和幾個“小”孩子無關。
“你們烤肉的煙影響了我們的生意就是違法,這叫公共安全法。”他臉一抹,越抹越髒。
“騙人家不懂法律呀!哪有煙。”她和夢裡那隻兔子商量好了,它準會幫她的。
“誰說沒有,那不是……”手一指,他愣在當場完全木化。“怎……怎麼可能……沒煙……”
“阿伯仔,你不要欺負我們鄉下人老實,人在做天在看,良心也稍微摸一摸。”想坑她和家,門都沒有。
“我才三十四歲你叫我阿伯,我非告你公然侮辱罪不可。”他哪有老得讓人叫阿伯。
和風拉過不解世事的汪水仙。“她今年十五歲不叫你阿伯叫什麼?我們鄉下人的規矩是跟著小孩喚人,不然你說丈夫的大哥要如何稱呼?”
“大伯……”呃!不對,他怎麼會被她牽著鼻子走。“王律師你最公正,來說說她犯了哪條法。”
辯不過人的禿頭經理頭一摸地推出善辯的律師,一年幾百萬的律師費可不能白費。
誰知眼神銳利的律師還沒開口,一馬橫掃的和風眼神輕蔑的一眄。
“你認識東方奏吧!他也是個律師,雖然有時候不務正業搞搞音樂,不過人家說他是紅牌大律師沒打輸過官司,你想來試試身敗名裂嗎?”
王律師的眼神頓時失去鋒芒。“你是說東方先生?”
“就住我家樓下嘛!他家的大肚婆快生了。”做好事果然有好報。
“張經理,我有事先走了,這種小事用不上我。”他不好開罪律師界的翹楚。
耳聞東方先生有位親密愛人快臨盆了,可是這件事只有少數同行知情而未向外釋出,因此他是先信了八分不願正面衝突。
到目前為止,國內的律師人才還沒人能贏過東方奏。
“王律師、王律師……”怎麼掉頭就走不管事?“你,我認識你,你是撞壞餐廳招牌的小子。”
禿頭經理一眼認出大口啃玉米的和湧,害他差點連玉米梗都吞了。
“大姐,我們的抗議牌子可以拿出來了吧?”他被誣賴呀!
“當然,熬夜努力的成果哪能作廢。”食指一勾,和風要弟妹們拉開白布,十來面紙糊的牌子一字排開。
小貓可樂的白毛上也噴上:抗議。
快氣炸的張經理一看到白布上的字和紙睥上的標語,當場血壓升肩青節突出,兩眼幾乎要突成死魚眼。
這……這分明是……
不行了,他要暈倒了,絕不能讓老闆看到這事,否則他飯碗不保。
但是──
來得及嗎?
“奸商不奸哪來錢,一尾苦花要人吞,要錢不要命,死活老百姓……”
嗯!有意思。
“招牌砸人人破膽,經理無毛死要錢,一句話,死不瞑目。”
還有呀!
草菅人命,人面獸心,心存修羅,佛祖無願,老母掩面,訛心訛財,繼續禿頭……
“哈哈……繼續禿頭,這句話寫得算好。”真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