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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對他入住的接受。那麼談不談也沒大關係了,省點事兒吧。他拿定了主意,不想去面對許廷章的刁難,正準備離開之際,好死不死的,門就從裡邊拉開了,一張年輕又驕傲的臉容出現在他眼前,頭髮還溼漉漉的往下淌水。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他環抱著胸膛,語氣不善地問道。冷氣從房間裡灌出,迎面撲來,陸建輝不禁打了個寒噤,往後退了兩步,幾近要貼在牆壁上了,對他低道:“抱歉,我只想和你說聲謝謝。”他重重地哼了一哼,盛氣凌人地斜睨著陸建輝,說:“我是做好事收留你,讓你來我家當的保姆,不過可沒有工資,當給你抵房租。”陸建輝呆了一下,“……可是,這工作,”他摸了摸頭髮,捎帶著茫然地說:“好像沒有扣工資當房租的吧?”
許廷章的眉峰一挑,登時凌厲了許多,道:“你當過保姆嗎?”陸建輝搖搖頭,老實地說:“沒有。”他又問:“那你打過工嗎?”陸建輝還是搖頭,樣子看著有些兒悶悶的,說:“也沒有。”許廷章在腦袋裡迅速計算出了公式,爾後得意洋洋地說:“那就該聽我的。你知道保姆一個月多少工資麼?我這兒如果要出租的話,租金一個月得多少?我算給你聽吧?你給我聽清楚了!”他這明擺著是在欺負人,還針對人來欺負的。陸建輝聽得頭昏昏,數額很巨大,他越聽腦袋聳的越低,偷眼去瞄了許廷章一眼,又急忙別開了目光。他剛沐完浴,只在下半身圍了一條浴巾,細小的水珠沿著他肌理的線條滾落,性感的沒法形容。
他的性感和女性不同,過於俊美的相貌中流露出了冷硬的氣息,協調了他比尋常男子更強健的體魄,讓兩者不會突兀。他真的好漂亮。陸建輝窮盡了自己所有的詞彙,也只想到這麼來形容許廷章。不過,性格也實在不太好。
許廷章最終強硬地說:“所以,是你得了大便宜了!不許你跟我抗議!哼!晚安!”砰地甩上了門,不到三秒,竟又開啟來,“喂,我明天要吃早餐。”他命令般又補充了一句。陸建輝迎著他寫滿了傲慢的眼眸,輕聲嘆息,道:“是……”餘音還未了,房門又迅速關上了。
陸建輝又是習慣性地摸摸額頭,露出了很困惱的神態。他還真是不好伺候,希望以後的日子可以相安無事。
8
許廷章九點多起床,在發現桌上擺好的早餐之前,他還以為昨晚的事不過是一場夢境。這時候許竟是去上學了,他用耳細細聆聽,房子裡沒人,新到的掛名大舅子沒在。反正也沒人,他就踱到了餐桌邊,很懷疑地瞄了桌上的食物。
砂鍋裡盛著雞蛋粥,粥面撒著香菜,小碟裡還有蘿蔔乾。這是夏天,砂鍋又特別保熱,鍋裡飄著香味和熱氣,引的人食指大動。既然已經做好了,那試試味道也好,不好吃就多一個挑剔的理由了。許廷章端著這樣一種勉為其難的心態,給自己盛了一碗粥。
這粥入嘴的第一口,他的舌頭有些被燙到了,可熱乎乎的,香的不行了。許廷章有個怪癖,吃東西的溫度要麼是全冷的,要麼是燙口的,只喜歡這兩個極端,他趴在餐桌上就熱粥呼嚕嚕地連吃了幾碗。等到他心滿意足地抹完嘴,他用舌尖撩一撩,嘴裡好似被燙下了薄薄的一層膜。
“很好很好,他的存在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他嘀咕著,含著筷子,不顧形象地打個飽嗝,“這廚藝不錯,可惜只有雞蛋粥。留點錢給他,晚上讓他做頓大的。”想定,他把錢包裡一半的錢放在了茶几上,接著便套上鞋出了家門,路上一面甩著鑰匙,一面還哼著小曲。早餐吃的好,人的心情也愉快。
許廷章到特萊斯時,規定的上班時間早過了。警衛向他肅然敬禮,他在駕駛座內也稍微回了一個笑容,這破天荒的笑卻讓警衛僵在了原地,在大熱天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從車庫乘坐電梯直達頂層的辦公室,剛從電梯口邁出,兩個高層經理已經等候在旁了,見到他出現,立即抱著資料夾跟上來,一左一右,在他身後說:“早上好,總經理!這是新一季度的營銷方案,我在您限定的時間你完成了,麻煩您看一下,有不足的地方……”許廷章的步調沒有停頓,他經由走道中穿過了約有二十人的集體辦公區,在他身影掠過的瞬間,一干同事的背脊挺得筆直,眼角都不敢斜他一下。
總經理的私人的辦公室走道的盡頭,那位中年男人的話還沒說完,許廷章就到了門口,他的手剛然搭上了門把,卻不經意瞥見了下屬眼周的陰影,還有他在門邊的辦公桌上凌亂的資料夾。他沈吟了會兒,很祥和地說道:“不急,放你一上午假,回家休息吧。下午三點過再來和我彙報。”交代畢了,許廷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