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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昨天楚正遠說過,三哥姓唐。蘇月不禁心間有些異樣,難道這是件信物什麼的?再憶起楚正遠說過三哥曾是道上混的,她雖早已過了做夢的年紀,卻仍不免浮想連翩起來。
……
能順利找到那家小館子時,蘇月甚是欣喜。她雖然不是路痴,但昨天來時天色已晚,這衚衕又七拐八拐的不好找,所以她雖然在昨夜回程時特意的記了路,今天卻也沒把握一定找得到。
她今天來時正值飯點兒,小館子顯出了幾分熱鬧,七八張桌子只有一張還空著,恰是昨夜她和楚正遠坐的靠近門口的那張,她便走過去坐了下來。
剛坐穩當,店裡的夥計就過來問:“……您要點菜還是吃麵?”跟蘇月照了面後,愣了一下:“哎,是您!”
蘇月見還是昨天的那位夥計,在人生地不熟的他鄉倒也生出了一縷溫情,笑著應道:“可不就是我……”她今天換了衣服,妝容也極清淡,難為這隻見過一面的夥計竟認出來了。
夥計撓頭笑:“您吃點什麼?要不要我找三哥來?”
咦?蘇月不禁一愣,按說她一個女人,就算跟店主有些交情,是不是也該找老闆娘出來招呼啊?怎麼這夥計張口就說三哥……難不成連夥計都看出來三姐對她的態度不對?!
她正思忖著,卻聽那夥計喊道:“哎,三姐……來客了。”
蘇月回頭,就看到三姐和一個長髮披肩的高佻女子手挽手的從裡面走出來,看到蘇月,三姐的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腳步也是一頓。
那長髮女子敏感的察覺了她的異狀,兩道目光就順著三姐的的眼神投向蘇月。
兩人漸漸走近,蘇月看向三姐的同時也不免打量了她身邊的女子兩眼,這女子的一頭及腰長髮梳了中分,清清雅雅的,乍一看竟讓蘇月想起從前看過的書中那個已逝的臺灣女作家三毛的照片來,只是這女子眼神平和溫柔,沒有三毛那形於外的孤傲不羈。
兩人這一對視,心中均是一動,好熟悉的一對眼睛。
那女人見三姐並沒有為兩人介紹,心中有數,鬆開兩人緊挽的手臂,道:“三姐,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聲音一如其人,溫婉動聽。
蘇月卻沒留神聽,她的目光被女子腕上那串手鍊吸引住了,那明顯跟她腕上的那串一模一樣,剛剛的浮想連翩頓時沒有了,卻想起某部港臺電影裡,婆婆給每位兒媳都送玉鐲,並稱其為“傳家之寶”,最後兒媳們才知道所謂傳家之寶原來有有很多很多……這位唐三哥該不會也有這種嗜好吧?!
想到這裡,她心中不由啼笑皆非起來。
三姐笑道:“好,有空常來。”說著腳步不停的把女子送了出去,路過蘇月身邊時,略帶歉意的點了個頭。
蘇月遞還一個微笑,以示自己不要緊。
兩人推門而出,門子晃悠間,三姐的聲音繼繼續續傳來進來:“……就是她……和小楚昨天一起來的……”
這女人也認識楚正遠?蘇月心中一動,自然就加倍留意外面的聲音,但那女子的聲音卻不似三姐的清晰,嗡嗡隆隆的聽不清楚。蘇月又不好開門去聽,只得放棄。
正在這時,三哥卻從廚房走出,他沒看到蘇月,只問那夥計道:“沈小姐走了?”
夥計道:“三姐才送出去……”
蘇月心裡一震,顧不得禮不禮貌,打斷那夥計的話,回身問三哥:“剛剛那女人是沈少琪?!”
三哥這才看到她竟坐在那裡,一時愣住。
蘇月也沒追問,卻飛快的開門出去,迎頭碰上了迴轉的三姐,“哎喲!”兩人同時驚呼。不過反應卻大不一樣,蘇月捂著額頭仍執著的跑出門外,卻只看到一輛藍色的廣本小轎車在衚衕口一拐閃出了她的視線,只留她在門口扼腕嘆息。
三姐一面揉著自己的額頭,一面詫異的問店內的兩個男人:“她幹什麼這麼著急忙慌的?”
夥計也莫名其妙,攤攤手走開了。
三哥卻搖搖頭:“你這愛管閒事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了?今天你是特意打電話讓沈少琪過來的吧?!”一臉的不贊同。
三姐面露忸捏,復而又理直氣壯道:“我讓少琪來看我又怎麼樣?以前又不是沒有過!”
三哥正待繼續說教,卻瞄到蘇月已經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忙住了口,迎著蘇月走過去,笑道:“今天怎麼自己來了,小楚呢?”
蘇月強撐起笑臉道:“他有公事……”
“哦。”三哥一臉恍然:“小楚現在是大老闆了,當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