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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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影子。
明河舒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將腳步放緩,拂開最後一層帷幕迎了出去:“天不亮就來這兒,這教中也只有你敢——”
話音未落,拜月教主剛剛淡定下來的臉色驟然一變:“迦若你怎麼了?!”
她看到他的眼睛——可怕的混沌,瀰漫了死灰色。齊眉的額環以下,本來蒼白清冷的臉頰變得黯淡無光,有奇異的死灰、活了一般的在面板下湧動。
屍毒!而且是鬼降中最毒的血鬼降的毒!
明河的臉陡然也是蒼白得毫無血色,她看著大祭司,連忙抬手扶住他的肩,一手迅速撫上他的眉心寶石,緊張的聲音都變了:“怎麼回事?你怎麼中了自己人的毒!——快快快……都要入腦了!月神保佑……你快進來。”
“不……。”祭司一直半閉著眼睛,似乎衰弱到無法出聲,然而在拜月教主扶他進去的時候,卻忽然抬起手推開了她——那隻手,已經漆黑如墨。
看見這樣可怖的毒性,明河的手都有些顫慄,然而,耳邊卻忽然聽到迦若開口說話——
“先……先救她。”
她驀然抬頭,順著那個勉力站著的人的手、看向庭外——那裡,黯淡的晨曦中,幻獸前膝跪地停在門外石階上,背上馱著一位失去了知覺的緋衣女子。那女子的長髮拂在了地面上,袖間露出緋色的袖劍。
頰上那一彎金粉勾的月牙兒陡然煥出冷冷的光,拜月教主的手忽然不再顫抖了。
“她是誰?舒靖容?”她眼神冷冽,抬頭看著大祭司,一字一字的問,“是聽雪樓那邊的人,我為什麼要救?迦若你是不是要叛——”
話音未落,她忽然說不出話來。
迦若的手陡然探出,按住她的肩,搖搖欲墜的祭司似乎是把全身的力量都按在了她的肩上,手指用力的要握碎她的肩骨。他看著她,然而已經實在無力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她,眼睛裡面一片死灰,緩緩搖頭。
“你、你快進來,我給你解毒!”看到他的臉,明河再也無法按捺的脫口驚呼,幾乎是哀求著扶著他,“你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快進來——”
然而白衣的祭司沒有動,依然沉默而執意的、站在門口,按著她的肩。他已經沒有力氣開口說話,然而眼神一直看著門外深度昏迷中的緋衣女子。
明河的手,終於一分分顫抖起來,慢慢全身都顫抖得如風中的葉子。
看著黑氣一分分瀰漫上他的臉,拜月教主忽然間彷彿崩潰,掩住臉大呼:“好了!我救她!我救她!——求求你快點…快點進屋來。”
饕餮一聲歡呼,直躍而起,揹著昏迷的緋衣女子進入房間。
“要‘先’救她……”彷彿是隱隱約約笑了一下,迦若的手忽然就是一鬆,精神氣彷彿忽然消散,人就無知覺的向著門中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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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已經快要拔掉藍關上那個拜月教據點了,為什麼下令停止進攻?”青翠欲滴的鳳尾竹下,青衣人劍眉緊蹙著,毫不客氣的問坐在榻上微微咳嗽的聽雪樓主人,“是因為張真人和明鏡大師受了傷,怕這邊支援不住要我們返回麼?”
“碧落。”輕輕拉了一下同僚,紅衣女子察覺到了樓主今日反常的沉默——本來,在各方人馬出擊就要初戰告捷的時候忽然下令勒馬撤退、就不是蕭樓主的作風。然而,又是什麼居然能掣肘他、做出這樣的退讓?
蕭憶情看著眼前聽雪樓四位護法中的兩位,緩緩搖頭:“自然有我的緣故。”
“什麼緣故?”碧落的脾氣一如當日在江湖遊俠時期,即使面對著聽雪樓主也絲毫不曾收斂,“雖說我們這邊張真人他們重傷,可是他們不也死了一個右護法麼?我們可絲毫沒有落了下風!我們付了多少代價、才能圍殲那些傢伙!”
“我說要先按兵不動!”忽然間,聽雪樓主放下茶盞,驀的抬頭,眼神冷銳。即使是碧落,也心下一驚,紅塵拉著他,俯身行禮:“是,我們恭領樓主之命!”
有風吹過竹林,蕭憶情靜了靜,忽然忍不住又咳嗽起來,淡淡吩咐手下:“把人馬都撤回來,圍駐在靈鷲山腳下——注意,也不要逼得太近了。”
“無我命令,不得擅自攻擊拜月教——”聽雪樓主說了那一番話,眉間又不知是什麼樣的神色,只是看著遠空,加了一句,“如果…如果我有令,一下,則全力攻入月宮!那時候,遇人殺人,遇神殺神,靈鷲山上雞犬不留!”
“是。”震驚於樓主想來淡漠的口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