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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這樣少年英才,實屬難得,便又按下心來。
史三公主心中轉了數念,見墨九依舊自斟自酌,不由得調轉頭看起傀儡戲來,貴妃醉酒已經演完,此時演得正酣的是一出英雄末路的戲秦瓊賣馬。至於那蘇老闆,早已不見了人影,三公主雖然看得盡興,心中卻不免有些遺憾。
卻說史三公主口中的“蘇老闆”,正是閩南頗有名聲的傀儡戲子,姓蘇名錦衣,年方弱冠,因他常年間走南闖北,在江湖上也有些名聲,那懂梨園行規矩的,便稱他一聲蘇老闆。
蘇錦衣下得臺來,將懸絲傀儡收進戲箱,正待要卸妝換下戲服,只聽“叮——”的一聲響,一支利箭破空而入,直打在身邊的木箱上。此時戲尚未完,眾戲子皆忙作一團,那支利箭來得雖急,其勢卻輕,是以並未被其它人發現。
蘇錦衣瞅了那箭一眼,右手長袖一揮,悄然將利箭收入袖中。三兩步轉到無人處,取出箭來,雙手合掌揉搓那淡黃的箭身,細看之下,那箭竟是以蠟澆成,足見那發箭之人內力之深,力道之準。
片刻間,黃蠟被揉開,裡面竟是一張紙條,蘇錦衣展開一看,只見上面以清朗矯健的字型寫著:
今夜子時,城東,夫子廟相見。
寥寥數字,並無款識,蘇錦衣卻莞爾一笑,似是瞭然於心。
是夜,子時,洛陽城中一直有禁火令,此時城裡的千家燈火,早已闌珊。而城東的夫子廟,在一片靜寂中,則暗藏了幾分詭秘。
蘇錦衣幾個騰身,飛躍上一段粉牆,沿著屋簷,幾個閃身便翻進廟內。他身形極為矯捷,灑脫流利,輕功上乘,與日間的纖弱名伶簡直判若兩人。
此時廟中早已熄了燈火,只幾盞油燈,掛在供奉“大聖先師”孔聖人的塑像之下。四周甚是闃寂,黑暗中只聽“錚錚——”數響,清脆嘹亮,幾柄雪亮的飛刀已向蘇錦衣身子飛來。
只見蘇錦衣身形一轉,一個鷂子翻身,避開飛刀,接著又是一招鯉魚躍龍門,雙足一點,穩穩地向上飛去,右手五指向黑暗中一抓,那數柄飛刀已穩穩地擒在他手中。
一雙澄澈雪亮的眼看向窗稜處,把玩著飛刀,蘇錦衣笑道,“十四爺,出來吧。”
突然,只聽“啪”的一聲,紅木窗格應聲而倒,一人已是翻身而入,朝蘇錦衣的方向撲了過去。
蘇錦衣見他來得迅猛,萬沒料到他竟是向自己撲來,剛要側身閃開,來人手上卻拿著一截軟鞭,將他雙腳一絆,兩人便雙雙向地上跌去。
墨十四來勢極猛,兩人在地上滾了兩圈方才緩過來,墨十四一雙長臂已將蘇錦衣緊緊縛住。
蘇錦衣這才覺察到自己在墨十四懷中,不覺有些微怒,“十四爺,你先放開。”
墨十四不但不放,反而收緊了雙臂,傾身在他臉上“啵”了一口,戲道,“你叫爺放,爺偏不放。”
他這一親得逞,蘇錦衣當真是又羞又惱,抬肘對著墨十四心口處,“十四爺若再不放手,屬下就要得罪了。”
那墨十四竟全然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只放軟了聲音,眼底盡是哀怨之色,“玉官,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你就給我抱抱又有何妨?”
蘇錦衣一聽他呼“玉官”,面色一沉,“屬下早得九爺賜名,姓蘇名錦衣。”
那墨十四聽他一提“九爺”兩字,竟是怒上心來,“你就知道我九哥,若是我九哥這樣抱你,便稱你心意了。”
說到這裡,他也不顧懷中人臉色已變,又道,“可惜得很,九哥他馬上就要迎娶新嫂子了。玉官你心中當真不恨?”
“哎喲——”
他話未完,只聽哎喲一聲,蘇錦衣已一拳打向他心口,趁著他應之不及,掙將開來,瞬間閃開,離他兩尺來遠。
墨十四疼得齜牙,口中嗷嗷叫道,“玉官,你可真狠。”
蘇錦衣全然不理他哀怨的眼神,拂了拂有些凌亂的衣袖,“十四爺在孔門清淨之地,如此不顧儀容,口出汙言,豈不枉讀了許多詩書?”
墨十四翻身而起,看也不看那孔像一眼,哼道,“爺偏喜歡做這些離經叛道的事情,他能拿爺怎的?”
蘇錦衣莞爾一笑,卻從身後取出一罈子酒來,一手擲了過去,陡然笑道,“既然是如此,那飛揚可介意與蘇某今夜在這孔廟中不醉不歸?”
他這一番態度陡轉,直如九曲十八彎,繞得墨飛揚有些轉不過彎來。又聽得他直呼自己的名字,自稱“蘇某”,不言“屬下”,語氣中與平日謙卑有禮迥然不同的一種風儀,似是回到了數年之前,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