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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盒子,開啟一看,果然是那尊玄玉觀音。當下已經是咧開了笑顏,“這才半個月吧,玉官你辦事,可真是神速。”
只聽得蘇錦衣道,“既然東西已經送到,那屬下先告辭了。”
他說著,轉身竟是要走。墨飛揚哪容他離去,躍身向前便抱住了蘇錦衣的腰。
蘇錦衣蹙眉,“十四爺,放手。”
墨飛揚箍得更加緊了,“偏不放,誰叫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蘇錦衣輕嘆,“十四爺行蹤飄忽不定,讓屬下好找。九爺數日前命屬下隨他前去嵩山少林寺,明日一早便要去,屬下須得趕去與九爺匯合。”
墨飛揚恨恨道,“這麼多年來,你心中就只有九哥的事?”
蘇錦衣道,“屬下原是名劍山莊的一名暗衛,心中自然只有莊主的安危。”
他此話說得不卑不亢,言語間不帶半點兒女私情。
墨飛揚卻是故意要戳穿他偽裝的面具似的,賭氣道,“既是如此,那你將這塊玉親手交給我九哥好了,祝他和我未來嫂子夫妻恩愛,白頭到老。”
蘇錦衣看了墨飛揚掌中的玄玉觀音一眼,見那觀音像妙手雕成,瑩潤剔透,確非凡品。又想此物原是徐鉞先祖為其愛妻所雕,其間自有願觀音大士佑其夫妻恩愛,白頭攜老之意,將這樣一件物事交給心上人,見他與他人結為佳偶,相伴一生,自是百般不願。
然他又想墨九此番在史家莊待了半月有餘,與史南湘大婚之日恐已不遠。這麼多年來,他早知墨九於他並無並點私情,自己的非分之想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蘇錦衣原也是個狠心之人,深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這樣一想,他便收起了種種情愫,從墨飛揚手中接過玄玉觀音,不動聲色地道,“既然十四爺吩咐屬下將此物帶給九爺,屬下遵命便是。”
墨飛揚萬沒料到他如此堅決,當下竟是愣了半晌,怔怔地一時無言以對,手上的勁道也鬆了。
蘇錦衣撥開他的手,道,“十四爺若沒有其它吩咐,屬下這就告辭了。”
說完,人已是翻出窗外,飄身離去。
徒留墨飛揚一人站在雕花窗前,對著窗外浩瀚星空,呆呆出神。
“吱嘎”一聲,木門被拉開,蝶兒手中捧了盛酒的金盤,甜兒手上提了紅木漆花的食盒,已是站在珠簾之外。
甜兒撩開簾子,探進個頭來,見墨飛揚一人面窗而立,那白衣人卻不見了人影,便奇道,“十四爺,怎麼就你一個人,你那位朋友呢?”
墨飛揚聽得甜兒聲音,這才轉過身來,見兩個少女已進了房間。
蝶兒見他眼角有淚,忙自袖中取了繡花手絹,替他拭了,柔聲道,“十四爺,這是怎麼了?”
墨飛揚此時方知,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是雙眼溼潤,垂下淚來。
卻說次日一早,蘇錦衣換了身江湖中人的裝扮,在城東早市上買了一匹馬,騎馬出城外與墨九匯合。
蘇錦衣一到約定的地點,遠遠地便見墨九已騎在一匹棗紅色高頭大馬上,正在道旁等待。墨九依舊是頭戴玉冠,一身黑衣,夾在道旁參天綠樹之間,甚是醒目。
蘇錦衣忙驅馬上前,拱手道,“屬下來遲,請九爺恕罪。”
墨九見他上穿鵝黃短衫,下扎馬褲,一頭黑髮高高束起,雖是江素面朝天,脂粉未施,較平日裡卻是精神幾分。這才點了點頭,道,“走吧。”
蘇錦衣恭敬地道了聲,“是。”
說話間,兩人已是調轉了馬頭,揚鞭策馬,出了洛陽地界,一路直往嵩山疾馳而去。
少林一派在江湖中享譽甚高,數百年來傳承不斷,僧俗弟子眾多。須知當今武林,有兩個少林寺,閩南莆田少林寺與嵩山少林寺,江湖中人稱為南北少林。事實上,南北少林原是同枝。
只因數十年前,北少林方丈道濟大師逝去後,其首座弟子慧遠大和尚不願繼承方丈之位,南走閩南,在莆田山中建立山寺而居,收下門人弟子,是以有南少林之稱。
且說墨九與蘇錦衣騎了一日,輾轉進了嵩山地界,只見遍野蔥蘢,青山翠微,地形極為險峻,通往少林寺的路上,山與山之間的峽谷處,更有棧道相連,馬匹已是難行。
兩人見此情景,俱是下得馬來,在山下的茶棚處寄放了馬匹,飲了茶水,吃了些粗糧,這才徒步向山上走去。
此時雖是夏日,山中草木茂盛,清風襲來,卻十分清涼,吹得蘇錦衣與墨九心中皆是一快,腳下的速度也自然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