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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被自己的假設嚇了一跳。
沒錯,據說當初皇位不是傳給韓邵晟的,就是他在眾多兄弟中明爭暗鬥最後才登基繼承大統。而韓邵文就是在這之後唯一剩下的皇子,能戒除韓邵晟的疑心從而在其中的生存的韓邵文,他是要有多大的本事能在其中保全自己並最後非但沒軟禁或殘傷到是幫助著韓邵晟處理國事。
何青從座椅上起身:“我要進宮。”
旒彮當即起身拉住了他,何青以為是旒彮要攔他,但旒彮說:“我同你一起去。”
“……夕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靡靡……”
何青加快的腳步走在被細雨打溼的青石板街,身旁的酒樓閣窗裡傳出女子纖細的歌聲。
旒彮在一旁叮囑:“這次去,我們首先是看看皇帝的安全,再來是告訴他危險臨近。但千萬不要提是韓邵文的事,畢竟我們只是猜測,要是他當了真到時候弄出亂子來,首先我們就要被韓邵文弄死。”
何青加緊腳步:“嗯。”
“這樣還好,假使對方不是韓邵文,弄得他們兄弟相殘是小,背後主使探聽了風聲,敵明我暗,知道麼?”
“嗯。”
“還有……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旒彮跟在何青身旁,見何青神不守舍地回答自己的話。
“嗯。”何青還是一個字的回答。
“停!”旒彮超到何青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何青果然是神遊天外,緊急剎車,還是差點撞到旒彮身上去。何青迷茫地看向旒彮:“怎麼了?”
旒彮眉頭緊蹙,嚴厲道:“你這樣想進宮?你進宮能幹嗎?”
何青回過神,以為旒彮停下來要幹嗎:“我們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要是他們已經對韓邵晟下手了怎麼辦?”
“那也於事無補!”旒彮火了起來,將何青往回推了一把,何青沒站穩,跟著倒了,一屁股坐地上。路上的青石板是溼的,何青的褲子跟著黏溼了去。
何青被這一推,瞬間傻了傻,夜晚的冷空氣吸進鼻子裡,格外地清神。
身後的酒樓燈光映著一整條街,照在潤溼了的石板路上有些淡薄的光,還有耳邊清澈的歌聲,女人纖細的聲音。
旒彮失手將人推倒也沒去拉人,他居高臨下看著平行了視線,又抬頭看自己的何青:“腦子清楚了?”
何青拍拍腦袋,大吸一口冷氣,站起來:“走吧。”
旒彮吃力地合上雙眼,嘆口氣,跟上。何青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經徹底陷進韓邵晟那裡去了,要是何青越陷越深,他也幫不了他。
何青與旒彮兩人越走越遠,身後酒樓裡的女子,樂曲還在唱著,聲音纖細,隨清冷的風飄散在潤溼了的青石板路上。
“……知我者,為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皇兄。”韓邵文走到韓邵晟身邊,見韓邵晟伏於案頭合著雙眼,試探道。
韓邵晟在睡夢中蹙了蹙眉,睜開疲憊的眼睛望了望門外,漆黑的夜沒有星子,似乎還在飄雨:“秀兒找到了?”
“臣弟不是來與您商討這件事的。”韓邵文的表情有些許的凝重。
“那是什麼。”韓邵晟拿過一邊的奏摺隨便翻了翻,又放回去。
“柳世圭。”
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韓邵晟重複:“誰?”
“柳譽龍的父親。”
“他死了?”韓邵晟隨口問道。
“不,而是他檢舉了一個人。”韓邵文說著在桌案上遞上一封沒有署名的信箋,“當朝丞相。”
韓邵晟原本有些疲憊的眼睛頓時有了精神,他拿過信箋拆開。之前是商有為,叛國。現在是大慶丞相,這個柳世圭在搞什麼把戲,憑他的官位,有膽子推翻商有為也罷,現在居然連丞相都敢動。
韓邵晟細細地讀著信箋裡的內容,韓邵文在旁問:“這件事要不要告知柳譽龍?”
“不用。”韓邵晟斷言,將看完的數頁紙投入燈盞燒燬,“既是父子,總得避嫌,譽龍要是不清楚,不說也罷,即是知道了,他有分寸。”
“那丞相……”
“你真當一個七旬老人有心謀反?朕看要謀反的另有其人。”韓邵晟看著在火盆裡燃燒殆盡的紙灰語氣有些狠蔰,“柳世圭這人,你給朕注意點。”
“是。”
韓邵晟起身,離開座椅:“連這種地方都發現不了,朕要是你,這信就不會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