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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物小心的放在一旁,扶著納蘭吟琴坐在梳妝檯前。
“進來吧。”納蘭吟琴的聲音剛剛落下,房裡便立刻進來幾個丫鬟,每一個手端琉珠玉簪。
“小主,奴婢來服侍您。”玉嬤嬤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面龐有些皺紋,眼神穩重,沉著。想來應該是個宮中的老人兒。
納蘭吟琴輕輕頷首,任由她們將一件件頭飾帶到頭上。
兩串流珠粉玉插在兩鬢間,梳出兩縷髮絲斜在小耳邊,水滴狀的藍晶玉石連帶著一珠珠流蘇,玉嬤嬤將它掛在額頭上,將光潔的腦門斜梳在兩側,長長的墨髮被一絲一絲用連珠綁起,最後一圈圈盤起來,形成飛雲之勢於半空急翔,以黃金簪別千絲之上。
納蘭吟琴畢竟不是皇后,不能穿黃色衣物。
丫鬟們捧起放在一邊的深紅色的長袍,納蘭吟琴被攙扶著站起身子。
單薄的肩骨先套上一層輕粉紗衣,繁雜厚重的紅衣漸漸穿戴上,上繡兩鴛朝東飛傲,紋遍流珠環繞在纖腰邊,點綴著一串串玉珠。
納蘭吟琴的肌膚本就是白皙的,玉嬤嬤感嘆了一聲,拿起白粉輕拍在納蘭吟琴的小臉上,眉角略微勾起黑色,朱唇輕塗上紅點點。
納蘭吟琴站在那兒,就讓人別不開眼,丫鬟們愣在原地,彷彿移不開眼了般。
玉嬤嬤也是微愣了片刻,她見過很多嬪妃穿這套衣物,卻沒有見過有人能將這套衣物穿出如此風采。
納蘭吟琴在眾位奴才們的簇擁下到達儀式殿。
沒有皇上,沒有任何皇族親戚,有的,只是眾多的奴才。
玉嬤嬤先一步解釋:“娘娘,在黎燁國裡,除了皇后以外的嬪妃,是不允許有皇族之人參加的。本來,以娘娘的後宮之位,本該有皇上出面,但是礙於娘娘是別國公主,所以……”玉嬤嬤停了下來。
納蘭吟琴淡然一笑,霎時讓周邊的宮人們出了神,“……本宮都知道了。”
玉嬤嬤微鬆口氣,看向納蘭吟琴的目光中不覺帶了點敬重。
儀式只是象徵性的進行,沒有人喧譁,整個殿堂都是隻有玉嬤嬤的宣讀聲。
殿中緩緩踱來幾聲腳步,在安靜的殿堂中顯得極為突兀。
玉嬤嬤停止了宣讀,納蘭吟琴也循聲望去。
挺拔修長的身姿,藍錦袍襲身,劍眉高挑,黝黑的瞳眸猶若黑夜的繁空,他就這麼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出現。
“……九王爺。”納蘭吟琴蹙眉,他來這做些什麼?
玉嬤嬤神色中染上幾分懼意,哆嗦著問道:“參加九王爺。九王爺來這有事嗎?”
端木晟磊只是肆意的勾起薄唇,沒有答話的意思。
宮人們在端木晟磊強大的氣勢下,都忍不住顫抖著,深深的埋著頭,不敢在他的面前抬起。
眾人都僵持著,殿堂好像只能聽見每個人的呼吸聲。
納蘭吟琴的唇瓣輕輕張開,打破了久持不下的場面:“今日是本宮的封妃儀式,九王爺作為磐竺國的皇族之人,到這裡來有一些不合適吧?”
端木晟磊的眼眸中似有一絲輕微的顫動。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只是聽到她今天會正式成為皇甫旒擎的妃子,他就覺得胸口有些悶,甚至隱隱有一點極淡極淡的煩躁。
對於這股陌生的情緒,端木晟磊心底有著深深的排斥感。
他,端木晟磊,是決不允許有這種情緒影響自己的判斷力。
生生掐斷心裡的煩躁感,端木晟磊看向納蘭吟琴的目光多了幾分生疏與排斥。
眼神再也不顫動,恢復了往日的深幽與銳利。端木晟磊輕哼一聲,有力而清冷的淡道:“本王來去自由,不用婕妤娘娘操心。”
納蘭吟琴聽見他的話,只感覺莫名其妙。
“那還請王爺在一旁候著。”納蘭吟琴撇過頭,眼神示意玉嬤嬤繼續宣讀。
端木晟磊本打算離開,只因看見納蘭吟琴的模樣,生生止住了準備離開的腳步。
紅衣襲身,琉珠眼眸,風華無限。
“咔!”端木晟磊只覺得的腦海中好像斷了一根神經般,諷刺的勾起嘴角的弧度,他什麼時候會被一個女人吸引住目光?
決斷的旋身,悄聲無息的離開這個殿堂。
殿堂中已經沒有了端木晟磊的影子。
宣讀了很長時間,納蘭吟琴才得以回到華玉殿。
脫去繁重的頭飾衣物,納蘭吟琴懶懶的躺倒在軟榻上。
本正在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