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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一陣狂風捲著大大的雪片由開啟的門刮進屋內,然後一切又恢復原狀,但那抹幻影卻已消失在迷濛的雪中。
良久,卿洵的目光落在那扇緊閉的門上,不禁有些怔忡,她終於走了。
可是他連思索那莫名使自己變得有些煩躁的原因的時間都還沒有,門再次被推開,焰娘俏生生地站在門口,笑吟吟地看著他,狂風吹得她頰畔的髮絲狂亂地飛舞。
“這樣的大雪天,儂叫奴到哪裡去找男人?”她嬌膩地道,轉身關上門,而後嫋娜地來到卿洵身旁,坐在一旁的木凳上,纖手支額,目光落在燃燒的炭火上,怔怔地出了神。
方才她一氣之下衝進雪中,被冷風寒雪一激,整個人立時清醒過來,才知道自己竟和那個不開口則已,開口便刻毒的大木頭生氣,胸中滿腔怒火委屈立時消了個乾乾淨淨。要走的話,早在九年前她便該走了,又怎會耗到現在,和卿洵賭氣,唔,不值得,想到此,她白了一旁自她進來後目光便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卿洵一眼,看到他面無表情地回視自己,卻不再有開始的輕蔑及冰冷,心情不由大好,拾起一根木棍,一邊撥弄火,一邊輕輕地詠起焰族小調“月色蘭”來。
聽到她輕柔婉轉的哼聲,卿洵臉色不由漸漸柔和,雖然他不想,卻不得不承認,在看見焰娘迴轉的那一刻,他在心底緩緩鬆了口氣,至於原因,他不敢細想。
焰娘和卿洵在小店中住了整整四個月,等雪停,已是來年二月。因住在鎮上,只要有錢飲食並不成問題,這四個月裡,卿洵依舊不大搭理焰娘,常常由得她一個人自言自語,自哼自唱,只有在焰娘迫他的時候,他才勉強有點反應。兩人似乎都已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
這幾日雪下得小了,戶外牆角、石板間隙隱隱可以看見幾點嫩綠色的影子,卿洵開始常常出門。
焰娘知道他這是準備要去殺傅昕臣了。五年來,他一刻也沒忘記過這件事。
可是,傅昕臣身為龍源之主,豈是易與。何況,即便他殺得了傅昕臣,又怎逃得過龍源眾高手的報復。要知龍源可不比宋家,聚集的不是朝庭中威名赫赫的權臣,便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這其中無論誰跺一跺腳,都可令地皮震動三分,卿洵獨自一人怎能與之抗衡。
心中如是擔心著,這一日卿洵迴轉,正在門外撣掉披風上的細雪,焰娘如常走過去為他解下披風,像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
“卿郎,我們去找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住下來吧,不要再過這種我追你逃的日子了,好不好?”焰娘突然開口,臉上依舊浮著嬌媚的笑,可眼神中卻透露出渴望,“你喜歡哪裡?江南?或者是塞外大草原?如果你還沒想好的話,沒關係,我可以陪你慢慢找……”
卿洵淡然地看了一眼她,向屋內走去,雖未說話,拒絕的意思已表現得很明白,他和她永遠不可能。
焰娘雖明知他會有如此反應,卻依舊難掩心中的失落,跟在他身後,她思索著怎樣才能打消他刺殺傅昕臣的念頭。
“楊芷淨死了很久了,你醒醒吧,卿洵。”焰娘決定下猛藥,他再執迷不悟,她真沒轍了,“傅昕臣現在與奴兒過得好好的,你幹嗎非要去拆散人家。那個小姑娘可沒得罪你。”多年來,在他面前,她一直噤口不提楊芷淨,可是現在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這麼折磨自己了,就算他會生氣,她也管不了那麼多。
出乎意料地,卿洵連回頭看她一眼也沒有,仿似沒有聽到她的話。
連和她說話都嫌煩?焰娘不禁有些氣餒,頹然坐到凳子上。她從沒碰到過難纏如卿洵的人,跟了他九年,卻依然無法讓他多說幾句話。他這人也真行,打定主意不理一個人,無論那人與他相處多久,也決不會有任何進展。還好他的身體夠誠實,否則自己和他說不得還形同陌路之人呢。
“好吧,我們來打個商量。”焰娘思索良久,現今或許只有一個辦法可打消他的念頭。她雖萬般不捨,但為了他,“她什麼都願意放棄。
“只要你放過傅昕臣和奴兒。”沒等他回應,她已接著說了下去,眉梢眼角盡是掩不住的笑意,誰也不知道她得費好大的力氣壓下心中的痛楚苦澀才能說出下面的幾個字,“我就離開你。”
乍聞此語,卿洵全身幾不可察地一震,轉過身來時,棕眸中是淡淡的嘲調,“憑你?不配。”他胸中翻攪著怒氣,不知是因她要離去,還是因她為了救傅昕臣而甘願離去,他沒有思索,口中卻吐出傷人的話。
“你……”焰娘只覺一口氣堵在喉口,讓她說不出話來,突然,她格格嬌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