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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卿洵,臉上均露出恐懼的神色,沒有人說一句話。
緩緩地,卿洵的目光從四個女子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立於中央一身桃紅色衣裙的美麗女人身上,“你叫焰娘?”沙啞地,他開口問。
“是。”女人雖然心中害怕,但美目中卻流露出倔強的光芒。
不是,卿洵痛楚地閉上眼,原本已提到喉口的心因她的確定而急劇降落,落至黑暗無光的煉獄中。不是她!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身體內蠢蠢欲動的情緒,他強令自己木然無覺,驀然轉身離開,就像他來時那麼突然,毫不理會身後嬌子的呼喚。
嬌子失落地站在原地,看著他背影消失的地方,絕望地知道自己毫無希望,他的心早已被另一個女人佔滿。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他對自己有意,因為他總愛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他沒說,只是因為他不善表達罷了。直到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這幾個月來,他看著的不是自己,而是在她身上尋找著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目光落向屋內那三個長得油頭粉面,看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他們自卿洵出現便一直噤若寒蟬,直至他離去,才稍稍恢復初起的風流惆攪。想來對於卿洵,他們不僅知道而且還很畏懼。
不屑地撇撇紅唇,嬌子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就算卿洵不要她,她也不會將自己的終身託付給這類中看不中用的紈絝子弟。
第十章
長相思,相思者誰?自從送上馬,夜夜愁空帷。曉窺玉鏡雙蛾眉,怨君卻是憐君時,湖水浸秋菊花白,傷心落日鴛鴦飛。為君種取女蘿草,寒藤長過青松枝。為君護取珊紅瑚枕,啼痕滅盡生網絲。人生有情甘自首,何乃不得長相隨。瀟瀟風雨,喔喔雞鳴。相思者誰?夢寐見之。
焰娘坐在古藤架起的鞦韆上,悠悠地蕩著、蕩著,似水的目光越過重重樓宇,落在天際變幻不定的晚霞上,纖長的眉籠著一股淺淺卻拂之不去的愁緒。
紅瑚柔婉悽怨的歌聲似魔咒般緊握住她的心,揮之不去。六年前聽到這首歌時,自己還大大不屑,不想卻已刻在心底深處,隔了這麼久。依然清晰宛在耳邊。
“又在想他?”白隱的聲音從一側傳來,似二月的風,清冷卻不刺骨,輕輕拂去她滿懷的愁緒。
焰娘偏頭而笑,看向這個從一生下來便戴著光環,不知憂愁為何物,除了笑不會有別的表情的俊美男人,卻沒回答。
“如果連笑都帶著憂鬱,那還不如不笑。”白隱走上前,抓住鞦韆俯首看著她,俊美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泛著銀光的眸子卻透露出不悅,顯然很不滿焰孃的敷衍。
焰娘聞言,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偎進白隱懷中,“二哥,奴兒與傅昕臣明天成親,他、他可能會來。”
“你在擔心什麼?”抬起她的臉,白隱問,“你不是說過你和他已經沒有瓜葛了嗎?既然他不將你放在心上,你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我、我……沒有辦法不想他。”焰娘眼眶微紅,驀然立起身,走到一株開得正盛的石榴樹下,垂首輕輕飲泣起來。自從見到白隱之後,她便變得脆弱易哭,與以前堅強的焰娘完全不同。
無奈地一笑,白隱步態優雅地來至她身後,雙手按上她的肩,安慰道:“為什麼又哭?二哥又沒叫你不想他。乖,不要哭了,你看!”他伸手摘下一朵似火焰般綻放的榴花遞到焰娘眼前,“我的小五應該是和榴花一樣熱情奔放,盡情享受生命,而不是現在這樣多愁善感,眼淚始終於不了。”
接過榴花,焰娘拭乾眼淚,安定地看著那似血似火的顏色,她怔怔出了神。多年前,那紅紗飄飛,無拘無束,除了生存什麼也不放在心上的女孩到哪去了。自從那一夜見到那個醜陋冷情的男人之後,她便開始逐漸迷失自己,直到現在,連她都快不認識自己了。難道說愛一個人,真的會丟失自己?
將榴花插在鬢邊,焰娘轉過身,對著白隱露出一個比花還嬌的笑顏,雙手揹負,輕盈地轉了個圈,裙據飛揚之間道:“小五可比榴花美麗百倍。”見到白隱之後,她開始逐漸找回在卿洵身邊喪失殆盡的自信心。
既然她決定活下來,自然要活得像個人,而非行屍走肉。
“小心!你的身子還弱得很呢。”白隱大悅,卻不忘伸手扶住她。
“沒事。唔……穿鞋真難受。”焰娘抱怨地踢了踢穿著鵝黃緞面鞋子的腳,非常不滿意那種被拘束的感覺。
“活該,誰叫你不珍惜自己。”白隱毫不同情地以指節輕叩她光潔的額,“還有,我警告你,不準偷偷脫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