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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之神的血……”
“我說過我不是焰娘!”紅瑚驀地將古琴掃落地上,幾乎是尖叫著道,似乎這樣便可將一切否認。只要想起焰族男人們對自己不公平的對待,她就會變得歇斯底里。
美目飄過摔在地上斷了幾根弦的琴,焰娘點了點頭,俏臉上依舊是不屑的媚笑,“是,卿夫人果然不是焰娘,血液中沒有流動著阿古塔家族對樂器的狂熱崇拜。畢竟奴家便從未聽說過哪位阿古塔會毀壞樂器的。”
紅瑚聞言站了起來,纖手緊握成拳,不知是因焰孃的話,還是因自己天生俱來對樂器的精擅,她纖柔的身子輕輕顫抖著。
突然,她伸手解開盤扣,在焰娘愕然的表情中,一把脫下短褂,露出裡面藕色繡著芙蓉的肚兜。她臉上並沒有絲毫赧色,顯然早已習慣別人的目光。一旋身,她將雪白赤裸的背部轉向焰娘。
焰娘微驚,只見在那片雪白如玉的背上赫然橫著一條尺許長彎曲醜陋的疤痕,像盤著一條蜈蚣般恐怖嚇人。
“看見沒有。”紅瑚一邊優雅地穿上衣服一邊冷笑,“我身上阿古塔家的血早在蒙都之戰的時候已還給了他們。我和焰族人再沒有任何關係。”她端莊地坐下,看著焰孃的目光中流露出驕傲、憐憫以及鄙夷。
“蒙都之戰?”焰娘驚呼,出生以來首次失態。這場戰爭是焰族和強悍的地爾圖人為爭奪廣闊豐茂的蒙都草原而發生的規模始無前例的大型戰爭。在此戰役中雙方死傷均慘烈無法計數,焰族雖取得最終勝利,但也因此而大傷元氣。“十年前?你怎能加入那場戰爭?”這簡直就讓人無法想象。
紅瑚沒有回答,目光朦朧地望向亭外小溪,思緒隨著溪水的流動飛得很遠很遠。
見她久久不理自己,焰娘皺了皺眉,大感沒趣,邊往外走邊道:“奴家要走了,改天再聊吧。”口中還是如此說,她心中卻是暗暗祈禱兩人別再碰面,這女人怪怪的,一點也不好招惹。
“等一等。”紅瑚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驚了焰娘一跳,她迴轉身疑惑地看向眼前這冷傲的美人兒,不知她又有什麼要說的。
“你是哪家的?”紅瑚的口氣變得和緩,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她的眼神很溫柔。
焰娘一挑秀眉,好奇地想探知什麼事可令她變得如此,但隨即將這種想法強壓下,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一件好事,對她們尤其如此。
“成加。”她從不諱言自己的姓氏,因為這對她毫無意義。
“成加?”紅瑚怔忡,“成加……”很久了……
一個滿頭銀髮,卻俊美無儔十分愛笑的男孩浮現在她眼前,令她眼眶微潤。在蒙都之戰中,她還了阿古塔的血,卻欠了明照成加一條命,她記著從不敢忘,只是怕今生怎麼也還不了啦,因為被逐出的焰族女子是永生永世都不能回去的。面前這女子和他會是什麼關係。
“是啊,成加。”焰娘笑眯眯地躍到亭子欄杆上坐下,此時她反而不急著走了,耐心地等著紅瑚回神。
“焰娘成加。”良久,紅瑚突然喚道,清靈憂鬱的目光仔細打量起焰娘來,渴盼從她身上尋找到一絲一毫那人的影子。許久,她失望地垂下眼瞼。沒有,一點也沒有,雖然都愛笑,但一個讓她覺得純淨溫暖,一個卻讓她想到不好的東西。
“叫奴焰娘就成了。”焰娘柔媚地笑道,柔若無骨地倚向身旁的柱子,“姓對於焰族女兒沒有絲毫意義,不過是方便你我站在一起時好區分罷了。”她眸中幽晦難明,讓人不知她在說這話時心中想到了什麼。
並沒理會她的廢話,紅瑚收攝心神,冷淡地問:“明昭成加是你什麼人?”她神色之間一片冷漠,並不顯露絲毫渴盼知道的急切,仿似只是隨口問問。
可是焰娘卻知道這事對她一定很重要,雖然相處只是片刻,焰娘卻已瞭解到她是那種決不說廢話的女人。
“明昭成加?”焰娘以手支額作出一個誘人的思索狀,隨即迷茫地,“是成加家的男兒吧?你難道不知道在焰族中,即使是同一家族,男子與女兒是極難相見的嗎?”
“忒多廢話!”紅瑚冷叱,心中難掩失落,甩袖欲去。既然這女子不認識他,那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喂,怎麼說得好好的就要走了?”焰娘美中閃過一絲促狹,但她聰明地沒讓紅瑚瞧見,“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叫明昭成加的傢伙了?”
紅瑚聞言一震,回眸狠狠地給了焰娘一個白眼。並不理會她,逕自緩步而行。
“紅瑚小姐,聽奴家一句,焰族男人永生永世都不會娶焰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