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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卿洵已能起身走動,但功力卻依舊不能提聚,就在焰娘出外尋獵時,他蹣跚著離開了山洞。只要他能動,他就不會與那女人在一起多呆片刻,他不怕遇上危險。生死,他早置之度外,可是無奈下與那個女人相處卻是他的恥辱。
天漸漸黑了下來,他不顧傷口的疼痛及雙腿的虛軟,固執地在樹林裡走著。天空飄著冷冷的細雨,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直竄背脊。他只穿了件灰色單衣,這在以前禦寒是綽綽有餘,可是如今的他卻虛弱到無能為力,冷意從背脊漫浸至全身,他控制不住打起寒顫,雙腿再無力搬動,只能虛軟地靠向身旁的一株大樹,期待平緩一口氣後再趕路。
他早就知道從他現在的情況想獨自穿越這片林區,實與送死無疑。可是他根本不在乎,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寒意越來越盛,他整個人仿似浸在冰雪中,如非憑著過人的意志力,他的牙關怕早控制不住打起架來。但是同時他也再無法靠著意志力逼迫自己前行,撲嗵一聲,疲累無力的雙腿失去控制,他跌坐於潮溼的地上。
就這樣了吧。他閉上眼軟倚在樹幹上,意識隨著寒冷的增加而逐滴喪失,心中無喜無懼。生有何歡?死又何懼?對於他來說,生死毫無區別,生時形單隻影,死亦孑然一身,不過孤獨二字。一絲溼澀笑浮現在他幾乎凍僵的唇角,活了二十六年,竟連自問也不能:幸福快活如何作解?
一股熟悉的香風竄進他的鼻腔,拉回他少許流散的神志。下一刻,一雙手從他腋下穿過,抱住他的胸膛,將他從地上扯了起來。
儘管他不願,也不得不承認,從緊貼他背臀的柔軟身子上所散發出的溫暖,讓他覺得很舒服,舒服到令他興不起反抗的意識,只盼著這種溫暖能包圍著自己一生一世。
焰娘沒有說話,馱著他往來路行去。她是氣極了,當她打到一隻山雞回到山洞,發現卿洵不在時,心中又急又怕,莫名的恐懼緊扭住她,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如果他有個萬一,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尚幸卿洵重傷在身,走得極緩,她又擅長追蹤,很快便找到了他蹣跚的身影。惱他的任性與固執,雖心疼,她卻一直硬著心強迫著自己不要出面助他,只是遠遠地綴著,直至他不支倒地。讓他吃點苦頭也好,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不珍惜自己,別人為什麼要替他緊張。雖是如此想,她最終還是忍不住伸出了手,所以她很生氣,是氣自己沒用,而不是惱他的無心。是夜,卿洵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冷,那種冷,就仿似赤身裸體躺在冰天雪地中一般,連心也寒透了。就在他以為自己會被活活凍死的時候,一個很暖很暖的嬌小身子偎進了他懷中,緊緊地抱住他。芬芳似花瓣的柔軟覆上他的唇,熱源般度過綿綿不絕的真氣,讓他渾身上下彷彿沐浴在煦陽下般暖洋洋的,說不出的受用。
一向鋼硬似鐵的意志力在這一刻竟變得無比脆弱,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那具嬌軟溫熱的胴體所散發出的致命誘惑。她是誰,是什麼樣的女人都不再重要。他只知道在她身上他可以獲得自己深心處一直渴求的溫暖,在這種溫暖的包圍下,他將再不用懼怕寂寞的侵蝕。
背股上本已漸漸癒合的傷口再次痛得炙心,可是他一點也不在乎,看著自己的汗水滴在身下那具白皙的身子上,看著那張分不清是焰娘還是淨兒的嬌顏露出欲哭還笑的神情,一股無法言喻的溫柔至心底升起,令他控制不住愛憐地喊出心中人兒的名字。
淨兒?焰娘惱火地從他緊窒的擁抱中掙脫出來,跪在他身側,恨不得痛揍他一頓,將他打醒。
哼!那個女人哪裡好,讓他這麼念念不忘,真是個大白痴,人家都不要他了,還痴心不改,他以為他是什麼?情種啊,呸!
焰娘憤怒而難掩澀意的目光落在卿洵背上,赫然發覺綁著傷口的布條已被血浸透,嚇了一大跳,趕緊為他解開布條檢視,卻是傷口因他剛才的劇烈動作再次裂開。不得已只能重新為他清理傷口,並塗上金創藥。
“活該!”她一邊為他包紮一邊罵道,“都這副德性了,還想著做那檔子事,這叫著自找罪受。”雖是如此罵,她手上的動作卻輕柔無比,就怕會弄疼他。而對於自己開始生氣的原因,則早在見到他傷口裂開的那一刻便已忘得一乾二淨。
雨漸止,天邊曙光微現。
卿洵醒了過來,只覺神清氣爽,難得的精神。但是一股濃烈腥臭的汗味卻令他不由皺緊了眉頭,驀然憶起昨晚燒得糊塗後所發生的殘影片段,心中暗忖不知是否是因此而出了一身大汗,反而將所受寒疾驅了出來。可是那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