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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嗯?”水絕流應著,要林悅換了坐姿,為其按摩額側。
水大俠從朱翎那裡學了一手|穴位按摩,天姿聰敏的他手藝十分了得,直讓林悅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一邊享受一邊喟嘆。
未聽到下文,水絕流輕蹙眉:“你……剛才是做噩夢了?”
林悅微怔,發出兩聲乾巴巴的虛笑:“算是吧,水,酒神的事你記得多少?”
“不多。”頓了頓,水絕流斜眸瞥向窗外,輕喃:“但是釀酒這事也不是做不到,要答謝送土地公的回禮已經釀好。”
“呵。”林悅這回真的笑露一口白牙:“嗯,我家水大俠真是懂禮義的範兒。”
聞言,水絕流抿唇不語,手下卻狠狠整了林悅兩下,痛得他直呼娘。等這分明長得悍剽的人虎目含淚,硬擠出一臉小白菜似的可憐表情,水絕流才接著說:“少廢話,說重點。”
“哦~”林悅可憐巴巴地應著,接下去問:“水,在你的印象中,紫微星君是怎麼樣的人?”
水絕流怔住,林悅趕忙捂著額側,怕再遭毒手。
然而水大俠這次沒有施毒手,僅僅是以探究的目光掃描林悅,直至後者脊背發涼寒毛直豎,他才緩緩地說:“紫微星君是一個傲慢的人,但很有原則,是有真本事。後來他奪取妖王劍,又顯現其城府深沉,多計善謀,這一方面以後來不斷輪迴中更是深有體會。但是……”
停在轉折處,水絕流蹙眉深思,似乎無法清楚表達心中所想。林悅也不敢催促,只有耐心等待。一陣晨風拂來,清晰感受那股冷意,林悅自然動手幫水絕流穿妥衣衫,免得著涼。
水絕流一邊接受侍候,一邊打量林悅,直至最後一根帶子繫好,最後一顆釦子扣上,他才說出心中所想:“其實,我也感到困惑。如果真有那般在意皇位,那麼他每一世都具備成為帝皇的資格,卻每一次都被天意愚弄,與帝位擦肩而過,按照常理,這樣的遭遇,誰能冷靜面對?可他……似乎並不太執著,或許是他擁有可怕的忍耐力,又或許是因為是他知命樂天?不,這不太可能。”
林悅也是很糊塗,但他至少明確一個想法,並且做好被水大俠切成魚生的心理準備,咬牙道出:“水,我想出谷弄清楚這事。”
水絕流若有所思,墨黑眼眸緊拽著林悅不放,就像要把林悅盯出兩個窟窿來。不過他並沒有動手,最後似乎經過一番心理鬥爭,才說:“這人,你總要面對,能下決心也好,就去解決吧。我沒有意見,但那兩個人,你得親自知會。特別是朱公子,他最排斥司馬易。”
面對提醒,林悅只覺心窩裡暖洋洋的:“水,你真好。”
水絕流臉色赧紅,羞恨道:“林悅,與其用甜言蜜語混餚視聽,倒不如多花心思去修心養性?若你再對誰起了花花心思,我可不是朱公子或墨公子,這一次我會將窩根剷除。”
水大俠意有所指的目光狠狠殺向某一處,林悅苦哈哈地護著受到威脅的可憐部位,孫子樣陪著笑。
“不敢,不敢。”
然而水絕流卻完全不信林悅的保證,特別是將要接觸的可是紫微星君,舊情復炙的可能性極高,情況嚴峻。他暗暗思量著跟另兩位盟友商討一番,想法子拴住這花心蘿蔔。
林悅不知道水大俠的的心思,他滿心揣進將要接觸的司馬易身上。畢竟他們即將要見著面,但下一步該怎麼走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這真的讓林悅頭疼。要坦白曾經幫助太子黨?傻帽了!要搶皇位跟司馬易對著幹?腦殘了吧?捐款賑災買一個見面?弱智,以後怎麼辦?
一邊撓頭抓腦,林悅在心裡將自己個批判得一文不值,然而他不知道正因為這費盡心神的頭痛模樣,讓水絕流心裡越發不安。
水絕流預感這一回結果不會太如意,無論是對林悅,還是對已經有三人的他們。
英都進寶巷楚王府外,楚王的馬車剛才停定,司馬易跨出馬車就被鄰家大宅的大動靜吸引住,眼見工匠正在修葺荒廢近兩年的大宅,他心中劇烈悸動。司馬易舔了舔唇,聲音略微沙啞,壓抑住激動情緒對左衝說:“去打聽這是怎麼回事。”
左衝令人去問,沒一會就收集到資訊。
“回稟王爺,錢莊別院是易手了,據聞交易方姓祝。”
熱切的心一下了掉入寒潭,司馬易的笑容先是淡幾分,又瞬間濃得彷彿能掐出蜜來。他不再看那大院絡易不斷的人流,大步跨入府中。
沒有應答任何人的招呼,他快步走入後院,卻禁止任何人再跟隨。猶如迫近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