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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玉從側面看著周姨娘轉過頭就變得平靜的臉孔,心中不由得感慨,周姨娘這樣的人,說蠢,她真是從來不做聰明人做的事,可又從來吃不了半分的虧,她總能有意無意又理直氣壯的用那些可笑又粗鄙的藉口給人添點堵,又從來不做那些翻了天的大事,什麼閉門思過,或者扣月錢,她壓根不在乎,真正讓人奈何不得她。
這是一個真正的無賴,她心中清楚,家裡除了她以外每個人都要臉要體面,沒人能豁得出去臉面,自降身份的用無賴打敗她,因此她總是能取得勝利。
想要臉上好看,大概總得有這樣打腫臉充胖子的時候,文老爺無可奈何,許氏也無可奈何。
文老爺之前總覺得跟一個婦道人家講道理,本來就是可笑的事情,跟一個市井潑婦計較這些事情,更是無趣之極,這種得過且過的心理,也在很大程度上縱容了周姨娘的行為。
不過這一次,文老爺並不打算妥協,他心中盼望了許久的就是許氏再次懷孕,當他得知這有可能是許氏最後一次生產的時候,他心裡的那種感覺是不足為外人道的,而周姨娘正是碰到了他的逆鱗上,讓文老爺頭一次感覺到,家宅安寧的重要性。
孩子們都大了,舒穎和舒彥的狀況又讓文老爺一直都不放心,如今他們的親孃這麼折騰,要是讓孩子們覺得耍無賴就能稱心如意,那就是文老爺最大的失敗。
而許氏的身體也讓文老爺不想再冒險,這一次是惡作劇似的放了綠豆和茶葉,誰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周姨娘是不精通醫理,可萬一哪次隨便亂放了什麼帶著衝突的藥材,難道就任由她用人命關天的事情胡來?
文老爺平日裡溫和寬厚,可做起事來卻有幾分雷厲風行的味道。
他很快下令將西廂關閉起來,裡面的丫頭婆子統統不能再隨意進出,門口落了鎖,只有文老爺自己有鑰匙,找人在門上開了一個小窗,送水送飯全都從小視窗裡進出。
丫頭小翠被文老爺找了一個外地的牙婆,遠遠的賣了出去,據說文七也受了連累,被文老爺打了一頓,趕出府去,舒寧的小廝曾經跟文七關係不錯,從他那裡傳來訊息說,文七出府之後,還去找過小翠,可據說文老爺分文未要,只求賣的越遠越好,剛好有商隊去邊境,牙婆就將小翠賣給商隊帶走去邊境了。
而廚娘並沒契約在文老爺手上,文老爺咬了咬牙,將她留在府裡,免得她出去走漏了訊息,只是去京城的事情,再也沒有提了。
這一次的事情,讓文老爺和許氏重新審視家中的人員,以往總覺得只要可用就好,現在卻開始考慮人手的忠誠度問題。
許氏無不感慨的對文老爺說:“總算知道為什麼從前家裡會養著那麼多無所事事的家生的婆子丫頭了,我年幼的時候總覺得那些人做事拖拖拉拉,又好吃懶做,一點都沒有外面買來的新丫頭們能幹,平常還喜歡說三道四,東家長西家短的沒個完,誰知遇到事兒才知道,還真就只有好幾輩兒的人都在一個府裡,才敢這樣。真正出了事,也還就手裡攥著死契的才最不敢賣了主人。”
“可見這一大家子的府裡也是有很多道理咱還沒明白。”文老爺也生出幾分感慨,“看著覺得不合理,要真遇到事兒,還真就有了用處,這要放著打仗的話,那些個養著吃白飯的家生子,就是活生生的人質,那幾個做事的就算為了私利不顧自己臉面,也得害怕連累了一大家子人。”
“什麼人質,老爺說的這話讓人聽見了得笑話。”許氏輕輕瞥了文老爺一眼,低聲問,“那西廂怎麼辦?難道就這麼封著?”
文老爺低下頭想了想,半天才道:“再等等,我還沒想好。”
這件事情被文老爺全權接手,許氏也樂得清靜,每天就只好好養著,偶爾溜達一圈,她本來就是不喜形於色的人,對家裡的事情也看得淡,出了這事對她倒還真是沒有太多影響,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全然不管有多少人因此一輩子的命運都改寫了。
用許氏的話說,自己做了什麼事,就要擔這件事的責。丫頭小翠敢擅離職守,一旦出了事,就要承擔主人的怒火;文七敢勾搭內院的丫頭,一旦因此而出了事,自然也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沒有什麼人能逃得過,就連周姨娘也是一樣。
“她以為自己能像之前那樣混過去,她覺得我和老爺都只能容忍她的無賴。”許氏略帶鄙夷的道,“可惜她卻忘了,若是宅院裡耍無賴就能萬事亨通,那大家也不用學不動聲色,只要從小勤奮練習撒潑打滾揪頭髮就好,何必讀書習字,還要學這些沒意思的勾心鬥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