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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的聲音傳來,她才知道,是“輪椅”,原來,古代也有這種東西,只可惜,自己是無緣見到了……
很久沒出過門了,眼光鋪展在臉上,照得整個人懶洋洋的,她曲了曲手指,發現自己已經是懶得不想動了。
自從看不見之後,她對時間已經是沒有概念了,也不知過了多久,輪椅停止了滾動,等了很久也沒有繼續滑動的跡象,氏兒才明白,已經到了。
她伸出手指在空曠的空中摸索著,直到一雙細細的柔嫩的手引導著,她才摸到一塊石頭,身子往前傾了傾,左摸摸,右摸摸,才明白這是一塊石碑,那個孩子,那個可憐的孩子死後的石碑。
只是……
為什麼石碑上會是光滑的一片,上面……一個字也沒有,沒有日期,沒有鑄碑人,連名字……都沒有……
因為害怕靳迴翔知道,所以雖然造了碑,卻沒敢寫名字……
可憐的孩子,到死,不僅沒有名字,連自己的親身父親,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因為害怕靳迴翔知道自己竟然無意間害死了自己的親身骨肉,所以,就連死後,墓碑上都不允許有名字……
“對不起,孩子,對不起……”氏兒撫摸著墓碑的稜角,聲音細細的,就像在哭一樣。
對不起,因為我們自私的愛,竟然抹殺了你的存在。
氏兒抱著墓碑喃喃自語,身後一個重力壓上來,她感到一個單薄的身軀隔著椅背抱著她在瑟瑟發抖,那顆瘦小的腦袋一直埋在她的脖頸,溼溼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滴滿了她的脖子,浸溼了她的衣領。
“長思……”,她哽咽的叫著這個名字,發現伏在身上的身軀抖動得越發劇烈起來。
過程之中,不知道長思是否有跟自己說過什麼話,可能沒說,也可能說了,不過是自己聽不見罷了……
等到長思逐漸冷靜下來,慢慢離開自己的時候,氏兒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因為她又開始小聲的咳嗽起來,並且心裡感到一陣勝過一陣的劇痛,她有些呼吸不過來,她知道,快了,自己就快……
“長思,把屋子裡那個紅色的盒子抱出來。”她急切的催促著長思,她不斷催促著,直到認為長思走遠了才慢慢停了下來。
等待長思的時候,氏兒將頭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閉上了眼睛,嘴邊的血越流越多,她伸出手指擦了擦,已近是怎麼擦都擦不乾淨了。心裡不由得有些安慰起來,幸好早上起床的時候執意讓長思給自己換上了紅色的衣服,若還是穿著昨天那件白的,長思看到那滿頭滿臉的血又該皺眉頭了。
其實,又何必騙別人……
不過是料到了自己今天可能會……所以執意穿了紅色……
那麼多年了,自己還是記得那人說過,自己穿紅色好看,所以就連死,也要穿著那人喜歡的紅色……
一直記得呢,那人的喜好,一直記得……
回過身來時,長思已經將紅色的長長地盒子擺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接過來時,為什麼會覺得那雙遞過來的手好大好大,好溫暖好溫暖,就像曾經溫暖過自己那顆冷寂了太多年的心的溫度一樣,她自嘲的笑了笑,那個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長長的手指撫上冰冷的盒蓋,輕輕地翻開之後,細瘦的手指顫抖著在裡面摸索著,先是一顆黑色的佈滿裂痕的陶土製的紐扣,一張只勾勒了柳二少臉和容白背影的草紙、一張畫著形狀怪異的兔子的畫、一幅一個站在樹枝之間卻沒有臉的畫,然後是一個紫色的盒子,盒子裡安靜的躺著靳迴翔的左手無名指,最後是一個用白色布料包裹起來的東西。
氏兒捧著那個包裹起來的白布,一層一層的白布被揭開後,裡面赫然躺著的是一些沾滿血漬的碎片,就像是曾被泡在血漬中過,每一片碎片都像是剛被人用做行兇的兇器般滿布紅色,嚇人的讓人望之生怯的紅色。
“我試過把他們都拼接起來,在你不在的時候,可是……”,氏兒轉過頭來,“我的眼睛已經瞎了,時間也不夠,所以……”
一陣風吹過,揚起了氏兒垂到臉上的長長的頭髮,那雙手術過後的眼睛第一次呈現在日光之下,眼窩處的那兩個窟窿碩大空洞,雖然沒有眼淚從那裡流出來,看起來卻隨時都像是在哭一樣,說不出的悲涼。
“如果,我真的死了,把這些跟我葬一起吧!”氏兒淡淡的揚了揚嘴角,“我知道,你又要說這都是別人丟棄的垃圾,應該扔掉云云,可是,”氏兒頓了頓,嘴角依然是笑著的,卻是十分認真的口吻,“可是,這些別人不要的垃圾,卻是我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