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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威里斯一頭濃髮突然歇頂成了禿子,比如梁天本來打激素都不長肉突然成了胖子,比如王朔見雞罵雞見狗罵狗突然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比如天天晨僵數小時不軟的辛荑突然發現硬不起來了。到那時候,人們看到辛荑床頭的這個巨型硬塑膠偉哥鎮紙,肯定心懷憐憫,稱讚辛荑身殘志堅。
辛荑說,我們好象來晚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印刷品、介紹材料、塑膠袋、紙袋、印著廣告的鉛筆圓珠筆、滑鼠墊、墊板、筆記本、橡皮、紀念章、短袖衫、太陽帽、雨傘、咖啡杯、菸灰缸、火柴、瓶子起子可能都被職業展覽參加者搶沒了,我們要空手而歸了。果然,當我們來到大廳,各個展臺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擺在明面上了。我和辛荑對視一眼,瞭解這只是表面現象,深挖一下,肯定還有收穫。我們走到一個展示麻醉裝置的展臺,辛荑問:“還有介紹材料嗎?”辛荑平時比這客氣,通常會加“請問”二字,但是這種場合要是加了這二字,會暴露我們沒有底氣,是來騙材料的。就憑辛荑這種人事洞明、世事練達,將來必然出息,坑蒙拐騙不輸傳說中的毛大師兄。
“你們要材料做什麼呢?”接待我們的是一箇中年胖婦女,戴個眼睛,穿了一身國產套裝,把全身不該顯出來的肉都顯了出來。中年胖婦女打量我和辛荑,一個黑瘦有須,一個白胖有須,都戴眼睛,她顯然心裡打鼓,拎不清我們的路數。
“當然是要了解你們的機器了。不瞭解我們怎麼能下決心買呢?”辛荑說。
“當然當然,請問您二位是那個醫院的?”胖婦女的戒心還沒消除,看來她的展臺被職業展覽參觀者搶得挺慘。
辛荑報出我們醫院的名頭,胖婦女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咳,自家人。你們郭主任前天還和我吃過飯呢。我給了他好幾張展會的票,他答應來的,沒準一會兒就過來。你們二位是剛分去的吧,我好象沒見過,請問二位貴姓?”
“我姓辛,他姓秋。我們是剛剛分來了,才報到。”
“我給你們準備三份材料,兩份是你們二位的,另一份是給郭主任的。萬一郭主任不來展覽,麻煩二位替我給送去,再帶個好。”胖婦女一邊說,一邊從抽屜裡拽出三個裝好的袋子,又從抽屜其他地方摸出十幾杆水筆,分別放到三個袋子裡。“有什麼不清楚、需要討論一下的,千萬來電話。我的名片夾在材料首頁。”
“您別這麼客氣,我們剛剛到麻醉科,人微言輕,沒什麼用的。”辛荑反倒不好意思了。
“話不是這麼講的。你這樣的小夥子,我一看見就喜歡。將來肯定有出息,不出三年,就是副主任了。我這個人就是實在,不象其他人那麼勢利,看人下菜碟。話又說回來了,你們剛到,買不買什麼機器,買誰家的機器,可能沒什麼發言權。但是你們說壞話的權力和能力還是有的。看你們的樣子,戴個眼鏡,說起壞話來一定挺行。”
“您真是又和善又精明,生意一定紅火。”辛荑不由自主地開始拍馬屁。
“不是我誇,我們的機器好,信我的人也多,我從來不說空話。相信我,相信我的機器,我的生意自然不錯。辛大夫,我看你也不錯,要是醫院幹得不愉快了,出來做我這行,也一定是好手。你別笑,我不是跟什麼人都說這種話的。比如我就和郭主任說得很明白,老郭,千萬別想轉行,你當麻醉科主任,能得意死。賣醫療儀器,得煩死。老郭有個特俊的閨女,最近怎麼樣了?”
我早就聽膩了辛荑和這個胖女人互相吹捧,聽到提起老郭大夫的女兒,頓時來了精神:“小郭大夫可是我們醫院的一朵鮮花呀!儘管老郭大夫年輕的時候號稱我們醫院四大丑女之一,但是老郭大夫找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花旦當老公,老公也姓郭。郭叔叔的基因顯然比郭大夫的強悍,全灌到小郭大夫身上了,沒給老郭大夫的基因多少用武之地。”
“可不是,瞧人家閨女怎麼長的,一朵花似的。”胖女人慨嘆。
“我們辛大夫也不錯呀,我們同屆的女大夫在浴室聽到好些小女護士、小女大夫誇辛荑,什麼人長得又帥,又和善,技術又好,誇得跟花無缺似的。最近在病房,小郭大夫有事沒事總找辛大夫。”
胖女人感覺到辛荑可能存在的商業價值,再次很嫵媚地看了辛荑一眼:“辛大夫,小郭大夫可是名花耶,連我都聽過不少故事喲。”
“雖說小郭大夫是名花,但是辛大夫也是名糞呀。當初我們班上評選班花之後,為了配合班花評選活動,又舉行了爭當名糞活動,讓名花能夠插到名糞上,有所歸屬。辛大夫就是我們爭當名糞活動中湧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