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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哭累了,回去歇息。
程墨在靈堂前跪下,想著兩人的過往,只覺恍如隔世。
不知不覺天色漸暗,內侍進來點燈,看程墨如石雕一樣,半天沒動一下,很是擔心,過來探他鼻息。
程墨道:“我沒死。”
聽到他出聲,內侍嚇了一跳,想解釋什麼,程墨道:“有水麼?”
“有。”內侍很快端了水來,程墨一飲而盡。
他忘了,他從昨晚三更吃一碗雞湯到現在,粒米未進。
宮裡到處掛了白幡,更鼓聲在白幡中越發淒涼,小陸子不知什麼時候過來,道:“五郎,你歇一會兒吧。”
也只有你一人明白陛下的心意,在這裡陪他了。
程墨搖了搖頭,道:“我再陪陪他。”
天快亮時,朝議散了,皇帝諡“昭”,是為孝昭帝,議由昌邑王劉賀領祭。皇太后上官氏宣劉賀進京的詔書已擬好。
“昌邑王?”程墨不敢置通道:“確定麼?”
兩個不同的平行空間,歷史的軌跡竟是如此高度重複麼?
遠在鉅野的劉賀,是武帝和李夫人所生劉髆的長子,五歲襲爵,為昌邑王,今年十九歲。
按輩份論,他是昭帝的侄子。
程墨想找霍光問清楚,可是跪太久,站不起來。他叫一個內侍扶了,慢慢朝承明殿的方向走去。
“五郎,你這是怎麼了?”劉淘甫從承明殿出來,第一件事便是來給昭帝上一柱香,告訴他諡號已定,在廡廊見到程墨這個樣子,驚問道。
程墨道:“議立昌邑王麼?”
是那個當了二十七天皇帝,便被霍光廢掉的劉賀麼?
劉淘甫氣憤憤道:“霍大將軍非要立他,我怎麼勸也勸不住。你要是想去勸他,那不用開口,沒用的。”
霍光明明包藏禍心,還說得義正辭嚴,這種人最可惡了。(未完待續。)。